姜令词站在她面前,挡住了大部份的飞扬的尘土,似乎将她护在这方寸之地。
半夜。
半梦半醒中,黎瑭睁开眼睛,就着昏黄模糊的光线,男人身上的衬衣半脱下,长腿随意支起,轮廓完美到恰好到处的背肌半露着,线条蜿蜒而下,没入裤子边缘,张扬着野性魅力。
然而黎瑭第一眼并非这蛊人美色,而是姜令词血肉狰狞的肩膀。
她猝然清醒。
不是梦。
看伤口,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他肩膀上,偏偏从他们见面到现在,姜令词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。
黑色衬衣完全挡住了血迹。
大概是发炎了,姜令词正拿着一瓶双氧水,往肩膀上倒,恰好这个时候,侧身时与黎瑭那双清醒的眸子对上。
透明的液体浇下。
若非狰狞模糊的地方顷刻间冒出大量的白色泡沫,若非肌肉一瞬间的紧绷,很难相信他居然把一瓶双氧水这么倒在发炎的创伤位置。
黎瑭看着都疼的要命,而姜令词拿着药瓶的手腕,一动不动。
简直是疯子。
黎瑭起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瓶,冷凝着一张小脸,语调是难得的严肃与清冷:“我给你上药。
”
用棉签和纱布将残余的消毒水擦干净。
上药时,看着这几乎模糊成团的伤口,黎瑭指尖忍不住发颤,“你感觉不到疼吗?”
姜令词如实回答:“感觉得到。
”
黎瑭:“疼吗?”
姜令词:“疼。
”
黎瑭:“疼为什么要直接浇下来?一点点处理很费时间吗?”
男人身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与淡淡的血腥气,他却隔着模糊的光晕说:“灯光亮起,会吵醒你。
”
黎瑭动作越发轻了:“吵醒又怎么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