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狼立即就要转身,沈蜷蜷却着急地道:“等等。
”他朝褚涯哼唧着:“你还没有那个,那个呀……”
褚涯了然,抬手拍了下他的头:“滚滚滚。
”
沈蜷蜷抿嘴笑,又道:“再凶一点。
”
褚涯清了清嗓子:“滚滚滚!”
沈蜷蜷这次满意了,也行了个礼:“出发!”
“出发!”
黑狼在沈蜷蜷的兴奋大叫中冲入雨幕,径直跃上街边屋顶,几个起落就跃到旷野上,撒腿奔向了福利院。
褚涯看着雨幕里的黑点消失,这才转身往回返。
这几天天气潮湿,他准备回到家后,便将昨晚洗的衣服用取暖炉烤干。
褚涯经过垃圾场和长街,刚刚拐弯进入巷子时,便突然顿住了动作,脸上还未散去的笑意也瞬间凝固。
巷子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,身着一身黑色雨衣,撑着一把雨伞,半张脸掩映在阴影里。
褚涯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,不能出声也不能动弹,只听见自己脑中响起尖锐的噪音,心脏和血液都已经在这冰冷空气里冻结成冰。
这一幕就和他背着母亲逃出种植区时的画面重叠,顾麟也是这样等在雨中,像是一名来自幽冥的恶魔,挥舞着冰冷铁锤,从此将他的人生敲得支离破碎。
暴雨滂沱,整个世界只有一片哗哗雨声。
顾麟提步向着褚涯走来,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后,再推着轮椅往前。
“小涯,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。
”
顾麟的语气和以往无异,就像周末从军校回到褚涯家,跨进门时和褚涯熟稔地打着招呼。
顾麟推着他进了巷子,再熟门熟路地进入前院,直直走向连接后院的通道。
“这里还住得习惯吗?我小时候也在弥新镇住过一段时间,后来才搬去的克科镇。
这院子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家,我还来玩过。
对了,以前这里种了一棵杏子树,我还摘了一个尝过。
”顾麟嘶了一声,“可太酸了,那酸味儿我现在都记得。
”
直到进入通道,光线变暗,雨声变小,褚涯脑中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才停止,被冻住的血液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