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、因为……督主您?”我试探性地回他。
九千岁直勾勾地盯着我,黑沉沉的眼里流转着我看不懂的情绪,握着我双肩的手又加重了些许力道。
“陛下为立储之事忧烦许久,元宵休朝前曾把我唤进御书房,问我顺王近况。
”他凑得更近了,将我整个人困在他的身体与假山之间,动弹不得,“我告诉陛下,顺王在禁足中已经失去胸中大志,恐怕再难担起大任。
”
“他追问为何,我便告诉他,顺王生出了妇人之仁,捡了受伤的黄鹂偷偷养在自己寝殿,还特地瞒过一干下人。
”
“陛下闻言大怒,当场砸了砚台,训了我好几句,第二日便拟了为顺王解禁的圣旨。
”
“小景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我愣愣地看着他勾起一抹冰冷的笑,只觉得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,没有回答。
“因为陛下还是皇子时,也曾因一时恻隐救助伤鸟,而被太上皇罚跪了三天三夜,那只黄鹂后来被活活拔掉一身羽毛,血淋淋地死在他面前。
”
“放在当年,这也是没什么人知道的事情,偏偏厉章那老不死的知道,你说巧不巧?”
厉章是上一任东厂厂公的名字,也是……九千岁的干爹。
巨大的信息量涌入脑海,我在九千岁毒蛇般的注视下楞了好一会儿,才逐渐理清其中的线索,也察觉到了其中恐怖的关键。
“殿下他,并未救助过伤鸟”
“是。
”九千岁回答地十分果断,甚至嘴角依旧挂着阴森的笑容,冰冷的眼神牢牢锁着我的脸,“如何,小景?你要检举我的欺君之罪,好离开我这督公府吗?”
月色被飘过的乌云遮去,周围骤然暗了下来,他狰狞的表情与步步紧逼的问话将周围空气都冻得凝滞,我的脑子一片混乱,只有慌张与恐惧到处乱窜。
可他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,耐心地等着我的回答,连眼神都没有挪开半分。
他越是这样盯着我,我的思绪就越乱,好一炷香的时间过去,才勉强找到一丝冷静,颤抖着嗓音回答:“不是的……”
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