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又故作镇定地转了回来。
“嗯。
”
“那个雪人,是你放的吗?”
“……嗯。
”
他好像有些害羞。
但我今天却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,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,不想再一点一点地去猜他究竟为我做了多少。
“为什么?”
身后的婢女已经自动自觉地默默退远,九千岁沉默,我便也沉默,目光直勾勾地与他对视。
一只手终于还是抬起来,覆上我的后颈,轻柔地摩挲。
“……因为,小景当时看起来很不喜欢这里。
”另一只揽在我背后的手微微收紧,“我决意只留你到解完毒,便放你离开。
”
“放我离开……?”
“嗯。
所以,提前留点念想。
”
九千岁身上的味道烘得人晕乎乎的,我撤后一步,从他怀中退开来。
想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,但他比我高上不少,所以还是临时改为隔着衣袖握住他的手腕。
“没有不开心,那时候只是太怕你了,现在不会了。
”
“但也没有开心,对吗?”
九千苏翻手,反把我的手团成一团握进他的手心里,牵着我慢慢往回走,“我还没有做到让小景开心。
”
他好像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揣摩我的情绪,在意到钻牛角尖的程度,像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,费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可爱,生怕私塾中的小同学们不与他做朋友。
我不知该如何宽慰他,只能摇摇头:“不是的。
宫中选中的暗卫大多性格淡漠,少有悲喜,我也不例外。
”
半响又补充道:“督主待我已经很好了。
”
九千岁不答,就此沉默了下来。
婢女远远跟着,四周只有我们走动时踩上落叶的沙沙声响。
我发现九千岁与我一点儿都不同,甚至说是完全相反。
他心绪敏感,情感浓烈,却总是习惯性将它们严严实实地藏在心里,并覆上一层冷硬的外壳,不肯让任何人窥见半分。
即便是我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,也只能隐约猜到他此时不开心,却猜不到他为何不开心。
牵着我的手大而厚实,带着暖暖的温度。
直到快到寝殿,他才再度开口,“若想出府去玩,我便给你配两个侍卫。
”
“嗯?”我没太听清,下意识转头看他。
九千岁却不看我,牵着我的手收紧几分:“小景刚刚看见了吧,苍翊偃。
”
“……是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