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转而问道:“你家中父母可还健康?”
“身体强健。
”
“可还住在乌石县八角街?”
“是……但你怎么知道?”
“那没事了。
好生回去读书吧,下次过街多注意些。
”我松开了抓住他的手,退后一步,“你夫子出来寻你了。
”
“啊?啊啊啊啊!!”
张景辰拔腿往回跑。
我也回过身,慢慢朝着督工府的方向走。
青州与国都相邻,乌石县隶属青州,夹在青州与国都的边界,虽说路程大体上并不算远,但说到底总归是是要出城的距离,哪怕是快马加鞭,也不可能赶在宵禁前一日来回。
我本意欲亲自去一趟乌石县,可是,要怎么样才能瞒过九千岁,却是个大难题。
这段时间与他相处日益亲密,习惯成自然,完全没有察觉,现下一回想,才发现九千岁不知不觉为我做出了许多变化。
先前若是公事繁忙,他便直接宿在宫中,现在却完全一日回得比一日早,每日上完早朝,到东厂点个卯,便带着一堆信件谏函回府批阅,哪怕我去上个茅厕,也瞒不过他。
倒不是反感,只是……
如果这样的话,既然左右都绕不开他,还不如一开始便坦白,何苦我自己跑前跑后地追查呢?
我低头,看着自己迈步踢动的华服下摆。
柯景寅啊。
命运这种东西,你早就该接受了,二十多年来都没有被老天爷眷顾到的人,怎么敢奢望更多的东西呢?
就算真的是造化弄人,左右也短暂地享受过锦衣玉食的生活,也得到过九千岁独有的温柔与宠爱,已经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气运了。
可是、可是……
心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它在挣破一道又一道的禁锢,企图跳到众人面前来。
身后突然响起几声尖锐的惊呼,我猛一刹住脚步,便感觉到有疾风夹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