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……会很痛吧。
烛火尽熄,客栈的床榻很软,九千岁的臂弯很暖。
只有我的情绪在一点点腐烂,深深地沉到泥泞的沼泽里。
“厉钦。
”我小小声地唤他。
“嗯。
”九千岁并没有睁眼,也没有动。
“乌石县,其实是我出生的地方。
”
“嗯?”
“我无父无母,乌石县的养父母将我抚养至四岁有余,后来养不起了,我就被送到皇宫,户籍也直接登记在了皇宫的暗卫编队里,这些年无人知晓,没再回来过。
”
“所以今夜就是在为这个难过吗?”
“不是的。
”我摇摇头。
九千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,安安静静地看着我,表情温和又认真,做好了倾听者的姿态。
我却是鼻头一酸,只能埋头,强迫自己不去看他。
“当年我奄奄一息,全靠养母从自己亲生儿子口中分出一口母乳,才得以平安存活,顺利长大。
他们曾经有心将我当作自己孩子,景寅这个名字,也是他们为我所取。
”
“而他们的亲生子,叫景辰,张景辰。
”
“我那天……在街上遇到他了。
”
终于说出这句话,我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,反而觉得鼻子堵得越来越厉害,喉咙发硬,眼睛也涩得难受极了,“我反复确认,发现张景辰脖子上挂着的玉貔貅,与您的那一只……一模一样,是一对。
”
“我、我其实”
有什么液体从眼角处流下来,沾湿了睫毛,濡润了床单,声音再也藏不住懦弱的哽咽,“我的过去,真的没有半点关于您、关于玉貔貅的回忆,以前我以为是自己忘了,可是看到张景辰之后,才发觉,也许,根本、根本不是我呢?”
声音越说越小,我艰难地往前蹭了蹭,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九千岁怀里,攥着他胸前的衣服,贪婪地呼吸他独有的温度与味道。
“我其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