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油田的效益特别差,连医院都受影响……”
“南南明年就考大学了,妈得多准备些钱才行。
”
话头一起,便是愁不完的事,孟瑾一边给陈津南削苹果,一边念叨着:“高考之前,还得上医院看看你的身体,开个证明,到时候就不走集体体检了……”
孟瑾是个很好的母亲,丈夫因公去世后,生活的担子都落到她一个人肩上,更别说这个“公”至今还没有给她一个说法,只说是有规矩,要保密。
十多年了,她的那份心早就死得差不多了,不想再追究,让伤疤裂开,从头疼一次。
孟勤工作忙,平时管陈津南不多,并非是她不称职,只是担子太沉,她没有太多心力去关心陈津南生活上的每个细节。
多年前,每逢孟瑾值夜班,陈津南都会被放在隔壁奶奶家,一开始他不习惯,哭着要找孟瑾,后来慢慢地,他把奶奶当成了最亲近的亲人。
第一天睡在奶奶家,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时,陈津南不会想到,奶奶收音机里传来的军旅歌曲、奶奶屋子里独特的气味,会成为他儿时做不完,一路延伸到很久以后的梦。
又说起奶奶。
奶奶家院子里有棵银杏,年纪跟隋陆和陈津南差不多大,长得规规矩矩,不贫瘠,也不茁壮。
自打记事开始,陈津南就经常蹲在树下玩,秋天还能吃到奶奶煮的白果甜汤。
许是树也有灵性,能感知到院子的冷清和人的离去,这一年的银杏叶落得尤其早。
A市的高三生普遍要上满四节晚自习,周五也不例外,隋陆回家已经十点半。
下周才放国庆假,但他打算这周末回一趟长湾,收拾一下奶奶的遗物他最近总担心隋立擎会把房子租出去,要提前去了才放心。
接到陈津南的电话时,隋陆还想瞒着他,到时候给他个惊喜。
电话那头,陈津南从哽咽到哭出声,良久都没能说出完整的句子,隋陆心里隐隐有了预感。
“南南,先别哭,告诉我怎么了。
”
“小、小春……”陈津南哭得快要晕厥,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