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书礼皱了皱眉,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他吃过江宁那次的亏之后,对于陌生的屋子总是抱有千万分的警惕。
“等等。
”他伸手一拉,恰好拉扯到了络腮胡的旧袄子,将人颈间扯空了,冷风灌进去,激的络腮胡一抖。
他怒目瞪过来:“做什么?!”
俞书礼眼尖,看到他脖颈间一抹白色。
常年的乞丐,皮肤可不会这么干净。
俞书礼眼睫一动。
“我这买卖,你不想做?”
这所谓的震雷帮,能对外人这样警惕,说他们没有猫腻,谁信?恐怕里头个个都是瘾鬼。
但这个络腮胡,却一点和俞书礼交易的打算都没有,显然很不寻常。
要么,他警惕性过高,还没有对俞书礼放松戒心;要么,这屋子里头,压根不是什么真正的“点儿”,而是藏了要暗害俞书礼的东西。
“不想。
”络腮胡转过身,脚步快了两步,就要匆匆离开。
俞书礼勾了勾唇,手指翻飞,一柄精致的袖剑从袖中滑出,飞起两步,抵在了络腮胡的脖间。
络腮胡面色一变,声音凌厉:“你要干嘛?!”
“别急,觉得和你有缘,想多同你唠唠嗑。
”俞书礼戳了戳剑,威胁道:“你陪我一起进屋?”
“滚蛋!老子才没这闲工夫!”
络腮胡试图挣扎,却被俞书礼一脚踹到了地上。
他抬起头,谨慎地上下打量俞书礼,眸中有尖锐的恨意,咬牙切齿:“你,压根就不是挑汉儿的!”
俞书礼也不想再装,便干脆挑眉:“是吗?我以为我装的很像。
”
络腮胡轻嗤一声:“拙劣的演技,我早就发现了。
”
俞书礼有些好奇:“怎么发现的?”
“眼睛。
”络腮胡道:“你的眼里,根本没有挑汉儿的沧桑和市侩感。
”
俞书礼“哦”了一声,有些遗憾。
学到了,看来以后这一方面的演技还得精进。
“不过,比起你,我应该还算是技高一筹?”俞书礼垂眸看向地上的人,低声开口:
“是吧?仇东朔?”
地上的人瞳孔猛然放大,不可置信地看向俞书礼。
他几乎下意识就移出手心的刀片,要往俞书礼的腿上划去,却被俞书礼眼疾手快地一脚踢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