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纸板,上面写着段章的名字,没有准备这些的就用平板或是手机滚动播放着彩色的大字。
曲逸看了一圈,感觉自己眼角有点抽搐。
再看回台上,段章身高腿长,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两条长腿,脚上踩着一双锃亮的皮鞋,白色的衬衣外面是熨烫平整的燕尾服,袖口别着低调的蓝宝石袖扣。
也许是为了配合演出,段章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。
眼镜是扁扁的椭圆形,缠绕着细细的金色镜框,两条长长的链子垂在段章的肩膀上,整个人疏离又禁欲。
段章像是察觉到了曲逸,目光转向了他的方向。
曲逸呼吸微窒。
戴上眼镜的段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,他本来眼尾便就有些下垂,眼睛微微眯起时,看着格外慵懒。
段章的身上,有着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性.感。
啧。
曲逸有些不爽地瞥了一眼场上有些失控的人群,垂下了视线看着地上的红毯。
表演就表演,戴什么金丝眼镜出来勾引别人,轻浮!
段章抬脚走到了钢琴旁边,待他坐下后场上的灯光忽然就熄灭了,只留下了一盏大灯照在他和钢琴的身上。
段章闭上了眼睛,抬手放在了琴键上,台下随着这样的变化也慢慢安静了下来,惊呼声像是退潮的海水,一点点地退去了。
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,目光追随在舞台正中的少年身上。
少年的脊背挺直,黑色的礼服和白色的背景间用脊背割出来一条优美的弧线。
在礼堂安静的气氛里,他抬腕,指尖微动,按出了第一个音符。
像是敲碎薄冰的小石头,落进了湖泊里,荡起一片小小的涟漪。
“拦路雨偏似雪花,饮泣的你冻吗……”
随着一串清脆灵动的钢琴声响起,少年清澈的嗓音也随着音响传到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里。
段章的声音向来温柔,唱起情歌时总会让人跟着他的声音沉沦。
压低了的声音里像是有着无尽的深情,情至深处了,却又像是拧干了海绵里最后一滴水,再挤不出多余的感情。
海绵就算是被挤干了,它也还是浸过水的模样。
就好像心里的深情说尽了,心也还是爱着你的模样。
“原谅我不再送花,伤口应要结疤……”
粤语的歌用粤语唱起来才最是让人心动。
“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……”
歌曲慢慢进入了高潮,场下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跟着轻声哼唱了起来,也许跑调了,也许唱错词了,但这些都不重要。
在干净的钢琴声里,段章睁开了眼睛,含着笑意的眼睛扫过了曲逸的脸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