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脚踝,向上延伸至线条优美的小腿。
他的妻子今天穿了黑色过膝裙和白羊毛上衣,在外罩了一件深黑长大衣,脖子上戴着黑花纹的围巾。
她苗条优雅,带着一点冷艳。
乌黑长发下的精致小脸上没有笑容,只在跟保安道谢时微扬嘴角,转瞬又回到了凝神思考什么的状态。
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她有点不开心。
狄兰微微皱眉,深邃眼睛跟着她的移动而移动。
她上了台阶,站在那里,忽地昂起头来。
她在寒风中,一动不动看了白橡木许久。
狄兰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她眼里的忧愁。
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,她想念过他吗?
这一个月,她看上去过得不赖。
她没有再进过他的工作室。
她从来没进过他的房间。
她几乎没有跟班克斯先生问起过他。
但有一天晚上,他听到她弹钢琴了。
他希望听到她弹《哥德堡变奏曲》。
如果她弹,他就会从正门拱门走进来,告诉她,他一直在这里。
那当然有可能吓到她,但他会合理解释这一切,告诉她很多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的事,比如他的确在巴黎给她“写”了一封情书。
他会让她相信他绝无可能做任何伤害她的事。
然后,他会吻她,把她抱进他们的卧室,上帝知道他多久才会放她出去。
但她没有弹。
她弹的是李斯特的《钟》。
她弹得不赖。
纵使狄兰对妻子诸多偏爱,也只能给出这个评价。
只是他愿意听她一直弹下去。
而且,他能听出来她有心事。
她有困惑的忧思,也有炽烈的心思。
也许,她也想到了上一次,当他弹钢琴时,都发生了什么。
狄兰不知道那个夜晚她睡得怎么样,她卧室的灯照常亮了一夜。
他则度过了分开以后最平和也最难熬的一个夜晚。
她终于不再在冷风中伫立,缓慢走进了白橡木。
狄兰垂下眼眸,抬起左臂看了看表,精密的银色机械上,秒针有序地走动着。
十二个小时后,她将离开这里,去往机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