彰显自己的决绝,她直接别开脸,甚至冲外边高声道:“曹平,扶你主子下去,你主子说了,宁愿跟小厮一起也不愿在我这受罪。
”
曹平听得真切,但他没胆子闯进去插手主子们的事,遂踮着脚挪到后面帮缀锦一同清点行李去了。
无人应声,元月猜到曹平必定是怕惹麻烦悄悄躲开了,她握拳锤了下车座,粗声粗气撵停着不动的杜阙:“你怎的还不走?莫非我哪里说错了,你心里不痛快,打算拿皇子的身份压我一头才肯罢休?”
杜阙依旧缄默,胸中之气得不到发.泄,她便一股脑借嘴巴倒了出来,不断放狠话刺激杜阙:“你哑巴了?你这样杵着不走又沉默不语,究竟是什么意思?你说啊,说清楚,整日故弄玄虚的,你没够我还受够了!”
情绪达到顶点时,泪珠子滴滴坠落,她委屈极了:“你就是根木头,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。
你对我有什么不满,我哪里做得不对,你大可以直言,甩脸色有什么意思?我生来欠你杜阙的吗?你真没良心。
但凡你念着我过去的一点儿好,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?”
“……杜阙,我当你是朋友,可你的所作所为,真叫我心寒。
”
朦胧之间,眼前多了一方素帕,有些眼熟,一时却记不起来在何处见过。
“我错了,我会改的,你……别哭了。
”
她等的,并非他的服软,而是他敞开心扉说说明白,可他显然会错了意。
她气结于心,泪水淌得越凶了,侧身躲开,放任泪痕涂满脸颊。
他的眉头紧了舒,舒了紧,那帕子一直维持原样,静默片刻,他微微一叹,驱身靠前,半蹲在她面前,一手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面自己,另一手捏住帕子触上她的眼尾,慢慢地、轻轻地点去泪渍。
眼睛重归清明,咫尺之外的那张俊脸直入心怀,她再一次,从他的眸子里描摹出了自己的五官,这回,似乎发生了细微的改变――心跳一点点加快了。
这种感觉,只在面对公孙冀时出现过。
“你的意思,我明白。
可我的心意,你明白吗?”她几欲躲闪着不看他,他却不似从前顺着她,反而强硬地抓住她的手,按在自己的心口上。
掌心之下传来急促而有力的震感,多停留一息,她的理智仿佛便会被震碎。
她猛然抽开手,冷言:“我不明白,也不想明白。
”
“此等疯话,不要再提了。
”态度愈冷,心脏就愈难受,忽视都忽视不掉,元月附手摁住胸口,死死咬住下唇,闭上眼在脑海中描绘着公孙冀的眉眼,那心方才安定下来。
不敢再看杜阙作何表情,只听得他说:“好,不提了。
”
话里话外,萧然落寞,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