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缀锦噘嘴答应着,小心翼翼拆下步摇,挑了根白玉簪子,正打算别,又被她拦下:“这簪子眼生得很,我记得我没买过这样式的。
”
“是您出阁前殿下派人送来的,夫人本想给您陪了当嫁妆,您死活不肯收,夫人便命人捡出一部分首饰放到您闺房里备着,您回来也不至于没戴的,剩下的则一一清点过存在库房里了。
”
缀锦一五一十说着,浑然未觉元月的脸已黑到了底:“收了,连同其余的一并收了。
今儿也用不着打扮了,简简单单的挺好。
”
言罢,她撇开缀锦,头也不回地出去了。
甫出门,迎面碰上同样面色铁青的杜衡,她立住脚,关切道:“你来便来,气冲冲的作甚?”
杜衡面色稍霁,拉住她的胳膊伏在她耳畔低语几句,她顿时惊疑出声:“啊?我没听错吧。
孙瓒亲自去王府跟你提亲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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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难堪
两日前,杜衡用过早膳后在院里的秋千上晒太阳,不一会儿,容儿火急火燎跑来说:“孙世子领着一群人抬着十几口大木箱浩浩荡荡来了府里,只道要见王爷王妃。
底下人不敢拦,已去通知王妃了。
”
杜衡登时冷汗淋漓,片刻不敢耽搁,一溜小跑着去了前院。
到时,果见一袭月白锦袍的孙瓒正与王妃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,因背对着,她无法从孙瓒的面容推测他此刻的心情,然王妃却是正对着的,通过王妃嘴边挂着的强笑,她心底萌出一个不妙的念头。
杜衡并非扭扭捏捏之人,她径直上前于王妃身侧站定,冷眼觑对面喜笑颜开的孙瓒:“你来作甚?”
孙瓒眉梢高抬:“提亲。
”
杜衡霎时呆住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好半日,才接话:“好端端的,你发什么疯?”
“我好得很,脑子也清楚得很,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。
”孙瓒耸耸肩,吊儿郎当中又有几分无辜。
王妃从惊愕中回神,急按住杜衡气到发抖的胳膊,转而对孙瓒说:“孙世子,郡主她同你并无交集,你这般不管不顾登门,无异于毁坏她的名声,着实无礼。
今日之事我权且当做没发生,也不会向王爷多言。
你赶紧收了那些东西回去罢。
”
王妃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拉着杜衡,扭头便走。
孙瓒出了名的厚脸皮,怎会轻易答应,迈开腿拦住母女二人的去路,笑不达眼底:“王妃所言极是。
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既心悦郡主,合该打发官媒婆到府一叙,不声不响到访确实不妥。
”他顿住,侧目望向满院子的聘礼:“不过,这些东西便不必往回抬了,也省去来回颠簸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