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月仍被困在原处,而附在腰间的温度却缓慢地延肋骨往上攀爬,从腋下到锁骨,再到脖颈,最后停在下颔处――杜阙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,向上一抬,冷热两道视线相汇。
暗色模糊了他的五官,但无法掩盖那双似在温水当中淬过的眼,那当中流淌着的,是嫉妒,是不甘,是化不开搅不散的爱意。
元月遍体生寒,却挪不开目光:“你,你想做什么?”
话方出口,一片温热掠过唇角,直触唇瓣――他的拇指来回摩挲着她的唇,而他的双眸,渐渐迷离,好似蒙了一层欲望之纱。
喉结滚动,那层纱缓缓揭开,唇瓣之上的温度随同周身缠绕的力度一同消散不见,元月恢复了自由。
“阿月,是不是只有我死了,你才肯原宥我?”杜阙垂手在门边站着,彻底挡住微弱天光,口吻如他没入暗处的身影一般,悲凉落寞。
元月后退的脚步随之顿住,心脏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攥住,直叫她喘不上气来。
他性格极端至斯,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傻事,她没胆量去赌。
“……罢了。
”她仰天长叹,“你不用死,我原谅你了。
”
一身傲气终归抵不上一条性命,她到底被他要挟”得溃不成军。
杜阙一个箭步,一把将她揽入怀,头枕她的颈窝,带着哭腔:“真的吗?你真的不怪我,真的不会离我而去了吗?”
被一个足足高出自己一头的人拥着,元月感觉胸腔快炸了,她欲伸手推他,忽而记起他血淋淋的肩膀,无奈收手,沉着气道:“真的。
你可以放开我了吗?”
蓦地,后颈一凉,她愣了片刻,转头看了眼身旁那颗毛茸茸的脑袋,诧异道:“你该不会哭了吧?”
他没有正面回答,反道:“戏散场之后,我们一起回家吧。
”
素来慢半拍的脑筋这次没掉链子,元月晓得,他口中的“家”并非元府,而是六皇子府。
她不太情愿,拒绝之言还未脱口,杜阙又说:“你不愿意也无妨,只是你别赶我走,我想留在元府陪你……可以吗?”
她一时语塞,不是,这才过了多久,他是怎么做到随意切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