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敛了笑,面露冷意:“我什么德行嬷嬷想必也有耳闻。
我劝你老一句,藏着什么事趁我现在还有耐心如实说来,否则别怪我不念你往日伺候殿下的情面。
”
宫里出来的,个个儿跟人精似的,惯会看人下菜碟,不过这婆子显然糊弄错了人,元月可不是娇滴滴的病弱小姐,有的是法子拿住她。
往日元月与皇子公主们拌嘴打架的事迹宫里人尽皆知,那八公主平日那般跋扈都在她手下落了下风,刘婆子一个下等奴才怎惹得起。
刘婆子唬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膝行两步抱住她的小腿哆嗦道:“还请您给老奴做主,老奴真真儿没办法了……!”
府里养着不少仆人,来来往往的,见刘婆子扯着元月哭求,纷纷停住,面面相觑,不敢擅自近前。
元月不欲引起轰动,拔高声音对低头杵着的人道:“没什么要紧事,不过和刘嬷嬷有几句闲话,你们各自忙去罢。
”
仆人们心怀好奇,却没胆子与她对着干,皆乖乖散了。
“你起来,回屋慢慢说清楚。
”
两腿被箍得死死的,元月险些没站稳,好在刘婆子还算识趣,急抽手回去,不远不近跟着她穿过游廊进了屋。
临出门前,元月特特命缀锦不必跟着,叫她把被褥弄到院里晒晒。
历经上回龃龉,缀锦学聪明了,凡是能顺着便不逆着,故乖巧点头,按她的意思忙活。
元月、刘婆子进门时,恰撞上被褥堆了满怀的缀锦,刘婆子眼疾手快,搭了把手捞住滑下来的被褥,缀锦连胜道谢。
待双臂稳住时,抬眼一瞧,正和刘婆子对上视线,缀锦登时怒从心头起:“谁允许你进来的?”姑娘的闺房岂是这肥婆子能随意踏足的!
元月眉宇间浮出几分无奈:“我让她来的。
”
缀锦一激灵,才意识到她也在,赶紧低了眉:“是奴婢多嘴,奴婢这就走。
”
她没拦着,径自到坐到炕沿,手撑着炕桌扫了眼刘婆子:“眼下没人了,你大可放心说来。
”
刘婆子不敢抬脸,结结巴巴回:“老奴当真不是故意害死那小蹄子……不是故意害死成玉的,老奴哪想到她那么娇贵……”说着,情绪突然上来,又扑到她跟前哀求:“您可千万替老奴做主啊!”
这话没头没尾,直叫元月听得发蒙:“你从头到尾、完完整整跟我描述一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