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打扫的小丫鬟打清水来。
少顷,清水至,缀锦趁着盆拧了干净的巾子递给元月:“您擦擦吧。
”
元月木愣愣接着,盯着巾子看了好半晌,忽然闭上眼大口大口喘着气,嘴里断断续续道:“太蹊跷了……不过几个月,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。
”
听着不对劲,缀锦忙插话打断:“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各人有各人的命数,您别多想了。
”
她睁眼,眼里的死气渐渐褪去:“话虽如此,可我这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。
”她摸着心口,语调略显凝重。
缀锦何尝不是如此。
死生有命,但偏生这些晦气事全让姑娘给撞上,老天爷未免过于狠心了。
“您刚吐过,还一直胡思乱想,身上自然不好受,趁早洗个热水澡休息几个时辰才是正经。
”按下心间忐忑,缀锦强整笑脸道。
沉思无果,元月只得安慰自己近来一桩桩一件件尽是巧合,说服自己暂且丢开不去管。
用巾子擦了脸,恰好人来回热水已备好,便移步往盥室去。
舒舒服服跑了个热水澡,心情跟着松快不少,满身的疲累也一扫而光,元月抬头望天,日头稍斜,距成玉被发现已有两三个时辰了,也不知有结果了不曾。
心有记挂,方舒展的眉眼再度拧紧,缀锦后脚从盥室出来,见她愁眉不展,心下有了猜测,却不敢妄言,生怕重蹈覆辙,于是斟酌字句道:“您肯定饿了,奴婢这就叫厨房做几样清淡的饭食来。
”
“等等,”元月猛抬眼,出声唤住她,“你去把玉珠叫过来,我有话问她。
”
当真痴了,怎的将那晚玉珠无端消失不见那茬儿给忘了!
缀锦猜不着她的用意,糊涂着退开,不一会儿便引着玉珠回来。
“那天夜里,你去什么地方了,老实回答我。
”事已至此,没有避人耳目的必要,况缀锦也不是外人,元月便懒得绕弯子,直白诘问。
因不知情,缀锦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玉珠,那玉珠缩低头颅,吞吞吐吐的,俨然一副心虚样子。
“答不上来?”元月眯眼冷笑,“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若仍支吾,休怪我不留情面。
”
成玉的状是玉珠告的,当夜元月有意试探玉珠所言真伪,故意着她去守着,她倒躲得没了影。
这里头定有些猫腻在。
闻言,玉珠把头埋得更低了,嘴里“奴婢”啊“您”啊的重复个不停。
元月勃然大怒,指挥缀锦把她的头掰起来:“你嘴里衔着嚼子不成?那日你跟我来告状可说得利索得很!”
玉珠泪眼婆娑,意志却依旧坚强,半个有用的字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