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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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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藏好匕首后,元月慢慢爬起来,换上新的贴身小衣,由缀锦搀扶着一步一停地到隔壁盥室沐浴。

     与其说沐浴,倒不说冲洗。

     ――杜阙在她身上留下的一切印迹,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。

     足足洗了三遍,方堪堪罢休。

     走时吩咐人收拾屋子,待返回时已改头换面:地板清爽,床铺齐整。

    不免令人恍昨夜对峙的真实性。

     挪步至妆台前坐定,顾镜无言。

     镜中人眼圈红肿,唇色惨白,憔悴万分,与昨日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明明,昨日还在为得了一大箱子话本而欣喜的。

     缀锦轻轻梳着头,口里一声声叹气,竟想不出半句能抚慰她的话来。

     愁着叹着,晨妆已毕,往镜子里一看,元月的气色总算好了些许。

     “我饿了,想吃李嬷嬷做的芙蓉糕了。

    ”元月冲镜中缀锦的倒影牵牵唇。

     缀锦呆望一瞬,眼底腾起泪花,一连点了四下头,扭头匆匆跑出去。

     掐在午时前,缀锦捧着满满一盘子饭食回来,全是她爱吃的。

     一一摆好,元月配合地笑了笑,执箸先捡块儿芙蓉糕细嚼慢咽了,才动其他的菜。

     “你担惊受怕了一夜,腹中也空了吧,过来一起吃。

    ”她用筷子尖指指对面。

     说实在的,缀锦的确饿了,遂不推拒,乖巧坐好。

     “他,是死是活?”元月往碗里挑了一筷子凉拌笋丝,也不立即用,而是抬眼看着缀锦。

     她不动筷,缀锦何敢抢先,诚实道:“您那一簪子刺歪了几分,不曾伤到要害,殿……他没事。

    ” 元月摇着头,口吻惋惜:“我早该认清楚,他福大命大,区区一簪子算得了什么。

    ” 从前身子那般羸弱受尽苦楚都不曾有过性命之忧,如今体格变强了,不需要她的保护了,她又何必多此一问。

     夜幕降临之际,有人叩响了门扉,不等元月允准,门由外推开了。

     银白月色下,昂首立着一人。

     此情此景,恍如昨夜。

     元月兀自侧卧在床,低低一笑:“又来折辱我么?” 他步步走近,卷来叮叮当当的脆响――由他腰间玉佩发出来的脆响。

     一片阴影遮住了窗棂洒进来的月光:“我来为你上药。

    ” 原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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