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太子以为如何?”
杜阙抬抬眼皮,道:“一切由王叔定夺即可。
”
元月实在受不了几人冷漠的态度,咳嗽一声,向几人告辞:“你们聊,我就不打扰了。
”
没人拦着,她一溜回了房间,一头栽到榻上用被子蒙住脸,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哭,又安慰自己,再熬几日便能一走了之了。
傍晚,缀锦跑来说杜衡来了,元月立时来了精神,顶着斜散的发髻起身迎接。
杜衡一改往日笑吟吟的模样,脸上冷冰冰的,眼圈浮肿,像是哭过。
自从上回闹过之后,院里盯梢的下人少了大半,然而她仍不敢掉以轻心,先按下不去问杜衡究竟怎么回事,而是把人拽进屋里,叫缀锦在门边守着听动静,这才悄声问:“阿衡,出什么事了吗?”
杜衡冷笑道:“没出意外,我只是想不明白父亲为何助纣为虐罢了。
”
端阳王的身份还不够,难道非要当上那大权独揽的摄政王才肯收手不成么……
元月已然看透了人性的虚伪,只淡淡道:“普天之下怕是没几个人会不喜欢权势吧。
”
杜衡默然,叹了一叹。
相顾无言半晌,杜衡道出今日来的用意:“原老板那儿我详细打探过了,是个靠谱的。
二十五日卯时,他的船开往金陵。
到了金陵之后会休整半日,然后继续南下。
到时你与伯父伯母准时到渡口去,他的船就停靠在岸,你们只管上船就行,别的我都打点好了。
”
元月慢慢点点头:“……我记下了。
”
杜衡欣慰一笑,拿起她的手紧紧握住:“阿月,保重。
”
她也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:“我会的。
”
二十三这日天不亮,一阵敲门声将元月从梦魇中解救出来,急坐起来往外面看,果然有一道黑影在外伫立着。
“是谁?”她问。
“我。
”
简洁明了的回答,正是杜阙一贯的风格。
在床沿定了会儿,才慢吞吞穿上鞋去开了门。
等待她的并非裹着凉意的秋风,而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。
“等我。
”他如是道。
猜到他这是要进宫准备册封大典,元月万分激动,心越跳越快,死死咬住舌尖才压抑住发笑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