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对许夫人讲过的话:“奴婢与姑娘放火烧了屋子后,趁乱从院里西墙的狗洞逃了出来。
谁知姑娘钻洞的时候没留神,衣裳被勾下来一块儿。
奴婢原想扯下来,却听里面陆陆续续来人救火了,所以也没顾得上去管便逃开了。
”
“跑到街上时,姑娘突然对奴婢说,一家人都在一处都往一个方向去不安全,不如兵分两路,她到城北坐船,郡主已经在城北安顿好她要坐的船只了,先前没告诉您和夫人是怕您们不答应,要您们不要多心;至于奴婢,则护着您与夫人按照原计划出发,届时到金陵会合。
”她似想到什么,忙在腰间摸索着,不一会儿手中多了长筒状的物件,看着像过节所放的炮仗,“姑娘还给了奴婢这个,说这叫信号弹,要咱们到了金陵安顿下来后,往天上一放,她就会找过来。
”
许夫人一把抢过信号弹来,一面泪流不止,一面用拳头捶着胸脯:“小月啊小月,你自己一个人冒险,如何叫我们不多心……”
缀锦急抱住许夫人,声泪俱下:“奴婢当时不肯走,姑娘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利刃,当即架在自己的脖子上,说奴婢再留着拖后腿,就一刀了结了自己,也省得被六皇子追上来折辱。
奴婢没办法,只能离开……”
许夫人登时瘫坐下来泣不成声。
缀锦也随之跪倒,搂住许夫人团团哭泣,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观望。
元嵩也好不到哪去,布满细纹的眼尾滑下两行清泪。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船开动时的嗡鸣,围观众人通通从看热闹的悠闲中醒悟过来,拎包袱的拎包袱,抱小孩的抱小孩,扶老人的扶老人,哄然向船上涌去。
转眼间,岸边空空荡荡的,只余下元家三人沉溺在离愁别绪中无法自拔。
“马上要开船啦!还有没上船的赶紧上船!过时不候!”船家从船舱探出半截身子高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