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这厢缠绵病榻的元月听罢,两眼不住放光,顿觉病气尽消,自己支着床坐起来,捧着脸不自觉发笑。
丽萝也发自内心高兴,话也说不利索了,却偏偏控制不住分享的冲动:“咱们这边松了口气,听说冀州城那边也暂时稳定住了。
兴许用不了多久,战乱就能平息,日子就能恢复宁静了!”
元月的想法不似她那么乐观,公孙父子三人手下集结的叛军少说也有十万,公孙冀又对大齐恨之入骨,绝不会善罢甘休,而杜阙从未有领兵打仗的经验,与常年驻守西北、打了大大小小不下几十场战役的公孙冀相比,明显是吃亏的;
再者,不久前接连折损了周、王二位老将,陆离又叛入公孙阵营,此人曾任大内禁军飞虎卫的指挥使一职,对京师城防了如指掌,一旦敌军攻破冀州城,隔山相望的京城便危在旦夕了。
她不懂得军政,尚且能看出杜阙不占优势,公孙冀有勇有谋,想必早了然于心了,现下的退让不过是一时受挫,待其重振旗鼓,必将杀个腥风血雨。
如若杜阙未能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,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公孙冀的“良心”身上了。
――她的死若能唤醒他的悲悯之心,她便是死得其所了。
“是啊,也许明儿睡一觉醒来,就能听到陛下凯旋的捷报也未可知。
”元月强颜欢笑着,藏起对未来的担忧。
有盼头,活着才有动力……哪怕所盼之事看起来有些可笑、荒唐。
病体渐好,元月忍不住去城西大营转了一圈,委实对眼前这人山人海的画面吃了一惊。
战局僵持不下,涌入京城的难民愈来愈多,日以百计地增加。
肉眼望过来,每个营帐里皆人满为患,粗略估计,最少有五万。
彼时孙瓒、庆王夫妇及赵棠、元嵩都忙得脚不沾地,定睛细瞧,朝中不少大臣也在现场帮忙,卫国公府上下、礼部尚书府上下也在其中。
“娘娘!”赵棠手捧一盆血水从前方一处营帐里出来,远远朝这边喊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