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起,当时谢谢你的关心,是我恶劣。
”沈清慈正式与她道歉。
她被说得心里发痛,她当然明白,那天湛秋被她伤到了。
她想解释,让湛秋好受些,但说出的话又像在为自己辩解。
“我前一夜没怎么睡,人很疲惫,家里事多,是你先跟我发脾气。
”
她的声音一断,忍住了哽咽。
“我先发脾气?”
湛秋没听说过这样的倒打一耙。
“你还用了‘烂事’来形容,不是吗?”
湛秋好像看见她眼睛红了,声音放轻,却不依不饶地问:“你说我为什么发火,说那种话。
”
沈清慈还真一一列举,“表白不顺,我不识抬举;心疼伤者,被我舅舅的不讲理给气到;无意听到我父亲的事,想走却被我拦下……”
“你打住。
”
湛秋急得站起来:“这些重要吗,你怎么比我还不会找重点。
医院见面之前的晚上,我给你发‘我爱你’的时候,你没回,你在想什么?”
“难道我不跟你发脾气,你就想过答应我?”
“你说的,从来没有。
为什么从来没有啊,你能不能说明白,从来没有你还来这里看什么展。
”
湛秋一句比一句声音大,情绪难以收住。
沈清慈抿唇,垂眸,没回答这些问句,也不知从何答起。
余光里站着人,她看过去,颜乐在视线里。
第84章要么就要,要么不要
情绪翻涌,在克制又克制后暗自发酵,像劣质气球中空气大到临界值,准备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时刻响亮自裁,给人好听。
湛秋得到的家庭教育不要求她忍耐本来该有的情绪,而是能清醒且勇敢地面对情绪。
可以发怒,也可以癫狂,但不要无意义伤害自己,或因任性给无辜者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。
湛秋做得到平稳,因为没有需要她大喊大叫才能顺心的事。
但是现在有了。
现在湛秋确定自己没有瞎发脾气,有理有据,且酝酿太久。
沈清慈既不是无辜,也似乎不会被她伤害到。
沈清慈在感情之中看上去太强大了,强大到她展现的矛盾点都像在哄别人玩。
真心还是假意,湛秋一定要她说个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