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秋先帮她戴,手巧且轻,目光专注,她没有感觉到一丝不适,只察觉到湛秋的气息缓缓地流淌在她脸侧,热热地顺着脖颈滴下去。
湛秋的袖口萦绕着一股幽香,随着动作幅度,一点一点地扩散,将她晕眩住。
而她帮湛秋戴时,不知哪里来的紧张,手控制不住地在抖,同时又能闻到湛秋令人安心的发香。
她不能想象那些人交换戒指时的心情,只知道她在那个时刻,有种被幸福裹得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所以戴完之后,她们顾不上欣赏彼此的新首饰,开始接吻,吻了很久,给了彼此足够的氧气,又掠夺走更多。
那天晚上,俩套衣衫褪下后,唯剩两对钻石耳钉醒目着,像从天空中借来几颗星星,赏玩一夜。
湛秋那夜在抚慰她探寻她的同时,但凡姿势允许,左手总时不时地去拨弄她的耳垂,将那颗星星晃上一晃。
“好美。
”
她低声夸,不知道在夸耳钉还是沈清慈。
沈清慈收回记忆,躺到床上,反复咀嚼着湛秋最后说的那句话。
湛秋语气傲娇的同时又不太高兴,她这人说谎不易,往往看出什么就要说什么,当场直言隐瞒与否跟报复无关。
若她不说,沈清慈今晚会被这个念头折腾得筋疲力尽。
但她说,沈清慈又暗自羞愧,不知她怎么看出来的,也许在她心中,自己就是这种会把人往坏处想的性格。
也本来就是。
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吗?
沈清慈觉出自己的好笑,时过境迁,这么久了,湛秋报复她还有什么意义。
湛秋以身入局,再怎么隐瞒实情,也切切实实地陪了她十多日,没有高高在上,没有践踏、蔑视她的真心。
难不成就为了在她上头后来一句“我不喜欢你”,看她痛苦,借此找点乐子?
湛秋如果是这么无聊的人,沈清慈心里或许反而好受,不用为当年自责了。
是她太不安了,这些天来她都很不安,一面窃喜于相遇,窃喜于意外带来的短暂欢愉。
一面为看不见的未来和终要揭晓的真相而忧虑。
矛盾这个词从被发明的那一刹起,就追定不会失传,它与人类的发展史息息相关。
哪怕沈清慈常常在心里遗憾湛秋忘了过去,遗憾美好的过往只有自己回味,但发现湛秋没忘,她第一时间却不是庆幸,而是恐惧。
她惴惴不安地回想,这一场考核中自己的表现是否恰当,又怕这根本不是考验,不过是个加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