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了……
季岁痛苦的闭上双眼。
他到底在说什么鬼啊!
季岁此刻像极了写命题作文,中间跑题八万里,结尾很努力圆回来的……大冤种。
权应璋看着这个能和自己辩经三天,才思敏捷的对手,此刻被许烟杪搞得心如死灰,不免想起窦丞相当时的话……
“恭迎阁下步入此堂。
”
欢迎你来到新世界。
这个新世界,我是非入不可吗?
同一时刻,季岁想……
这个外甥,我是非捞不可吗?
惊!佛门圣地竟有如此不堪入目之事!
下朝后,老皇帝把季岁叫到武英殿中。
“这次赈灾,又杀了不少不肯释放奴婢的地主吧?”
听到老皇帝这么问,季岁静默着点了头。
“找到了吗?”
季岁摇摇头。
“……你这些年已经为了那孩子付出太多,几乎七成心力都用在寻找她身上,一直没和清河再要个孩子,这是何苦呢?这么多年了……”老皇帝轻声说:“载年啊,你们季家也是要传承香火的。
”
载年,就是季岁的字。
季岁只是语气坚定:“陛下,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,当年战乱丢失,我一定要找到她!”
老皇帝道:“我晓得,这些年也不知你为了这孩子得罪了多少贵族乡绅。
”
回忆起这些年季岁的作为,老皇帝都必须说一句疯狂。
只因为一个“乱世中女子想要活下去,最大可能是卖身为婢,或者被卖入青楼”,季岁拼了命地攒功劳,待时机成熟后,极力推动一条法律的实施:
凡有奴婢想要脱离奴籍,只要自言是良家,不论虚实,一律放免。
甚至,考虑到有些女子遭受囚禁或威胁,无法上诉,他还时不时去那些豪强勋贵家里转一圈。
由于季岁本人的地位,那些不敢得罪他的豪强勋贵只能捏着鼻子认了,又为了减少自己的损失,至少明面上家中的奴仆是雇佣关系的自由人。
顶多用一用不在放免之列的官奴婢。
但也有国公侯爵一类的人,身份地位非凡,仍然摆明了我家里就是要签卖身契。
为此,他与豪强关系紧绷。
勋贵对他亦颇有微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