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一种本身?利益被触犯后,迸发出来的冰冷而凝固的杀意?。
咽喉仿佛被冷硬的铁手扼住,顾铣几乎要呼吸不上来了。
如果戏言孔子?,只是冒犯千百年前的祖宗,但,私自篡改孔子?言论含义,触犯的就是孔家最根本,最现实?的利益了。
如今天下学?子?大多以孔家的注解为注解,孔家在孔学?方面,就是权威。
而对孔学?注释的独有权,相当于他们的禁脔、赚钱的摇钱树、名气的基石,谁想动?,就动?谁。
顾铣身?上没有佩剑,他霍然后退,神色警戒:“圣贤后裔,难道是想以名压人?以孔家欺我这小小读书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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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家人笑眯眯道:“怎么会呢?”
顾铣脸上那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”的笑容还?未完全绽放,就随着孔家人转身?,对着某个方向?行礼,高喊“请陛下做主”的行为,而嘴角一僵。
人群散开两边,老皇帝龙行虎步地走?出来,嗓音平稳地问:“朕做什么主?”
孔家人三言两语就把顾铣的言行说了一遍,观察着老皇帝沉思的神色,孔家人面上没有表情,心里却有些松了一口?气。
他们又不傻,孔家是圣贤后裔,不是圣贤傻裔,能靠着朝廷为什么不靠朝廷?至圣先师又没有军队,笔杆子?打?不过枪杆子?,老老实?实?给人家当臣子?就好了,别摆什么千年世家的架子?。
在火铳、大炮面前,千年世家,什么也不是。
老皇帝只是假装沉吟。
毕竟他心里还?记着那句“二世而亡”,一直在找机会,准备彻底按死这女德君子?。
现在真是……瞌睡送枕头啊。
两三个呼吸后,他装模作样?地皱起?眉头:“顾铣,你先是侮辱孔圣人之人,后侮辱孔圣人言论,实?在枉为读书人……”
但是,要怎么罚才解气呢?
【扒了他的衣服!让他自己种地!】许烟杪的声音充斥着跃跃欲试,【他不是觉得下等人下贱吗,那不要用下等人养出来的蚕,吐的丝,织的衣服啊!也不要吃下等人种出来的米啊!】
老皇帝眼睛一亮,当即:“来人!将?此人押下去,关起?来!”
顾铣满怀期待的眼睛里,期待更浓了。
反而是孔家人不解地皱眉。
只是……关起?来?这也太轻了?
锦衣卫快将?人押下去前,老皇帝又笑着说:“不过,既然顾夫子?对自己的言论十分有自信,不若就按照自己的言论来?”
“什……?”顾铣来不及细想,就感觉一口?冷气从胸口?直冲天灵盖,大脑一阵又一阵的眩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