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保持着以往周末大清理的习惯,闲下来让她觉得不自在。
汤君赫垂眼听着门外的动静,过了一会儿,他站起来走到门边,拉开门,对着客厅的汤小年叫了一声:“妈。
”
汤小年正弯腰擦桌子,闻言动作顿了一下,但她头也没回,继续干手上的活。
在汤君赫的记忆里,汤小年似乎总是在做这些事情,弯着腰拖地或是擦桌子,额前掉下几捋碎发,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。
从以前那个昏暗的旧屋子,到现在这个窗明几净的大房子,汤小年似乎变了很多,又似乎一直都没变。
汤君赫心头涌上一股愧意,他走到卫生间拿起另一块抹布,湿了水,走到汤小年旁边,默不作声地和她一起擦起来。
一张桌子快擦完了,两块抹布挤到了一个桌角,汤小年才叹了口气,出声道:“回你房间学习去,这些事情不用你做。
”
汤君赫洗漱完,回到自己的房间,汤小年端着切好的果盘走进来。
这场冷战开始得心照不宣,结束得也颇有默契。
汤小年拿起桌角的面霜,用食指挖了一点,一只手扶着汤君赫的头,另一只手放轻了动作往他脸上涂抹。
以往这个时候,汤君赫都会偏头避开,他不喜欢汤小年给他抹面霜,不止因为汤小年总是会挖很大一块,抹完之后让他觉得脸上被一层油糊住了似的,还因为汤小年的神情似乎总是把他当个长不大的孩子,这样无处不在的关心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。
但这次他却没躲,任由汤小年把面霜在他脸上匀开。
抹到额角那块疤上,汤小年又叹了口气:“上次的疤好不容易淡了,这次又磕在这里,你啊你,真不知道是不是摔坏了脑子。
”她把面霜搁回原来的位置,这才步入正题:“刚刚为什么锁门?”
汤君赫在脑中搜寻可以解释得通的答案,但汤小年却将这阵沉默当做无声的反抗,她观察着汤君赫的神情,一阵愠怒道:“觉得自己长大了,不想让我管你了是吧?敲门你也不开,都高三了睡到快十点,你还要跟杨煊学到什么程度?”
听到杨煊的名字从汤小年嘴里说出来,汤君赫心脏一颤,随即一阵面热。
好在汤小年以为他是知耻而羞,再接再厉道:“跟你说过不要跟他走得太近,先不说他接近你到底是不是动机不纯,就说他这种又抽烟又打架的孩子啊,你老跟他在一起,也会学坏的,”汤小年伸手推他的脑门,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的道理你没学过?”
汤君赫试图说服汤小年:“可是杨煊又不坏,妈,你不要总对他有偏见嘛。
”
汤小年听他还在口口声声为杨煊说话,气不打一处来:“那你打架是怎么回事?你跟我说说,你为什么打架?”
汤君赫不吭声了,对着他妈妈汤小年,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“小三”两个字的。
汤小年不依不饶地追问:“快说,不说的话,我总有办法问出来。
”
汤君赫垂眼想了想,撒谎道:“我跟冯博打架是因为……”他伸手按住额头上的那块掉了痂的疤,“因为上次在山上的事情。
”
汤小年盯着他看,半晌,冷着脸说道:“还说不是学坏,以前也没见你打架。
”
汤君赫振振有词地小声辩解:“以前我还想过杀人呢。
”
汤小年一口气噎在嗓子眼,瞪着他斥道:“胡说什么!”她蹙着眉,过了一会儿,拉过汤君赫,摆出苦口婆心的架势:“你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