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君赫随即跑了过来:“哥。
”
“还有一会儿。
”杨煊说,他指的是电梯。
汤小年到底放心不下,穿着拖鞋,跟上来拉着汤君赫问:“手机带了吗?”
“带了。
”汤君赫说。
“十点前必须回来,知不知道?”
“知道了。
”
“有事给我打电话。
”
“嗯。
”
汤小年交待完,顿了顿,又仰头朝着杨煊,勉强扯出笑脸:“小煊,你弟弟还小,出门在外,你多帮忙照顾。
钱带的够不够?”
汤小年到底是当年没当成演员,这一前后态度转化得着实不太自然,落在杨煊眼里,那就是实打实的“两面三刀”。
他看也不看汤小年,仿若未闻地看着小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电梯数字。
“妈,”汤君赫拉着汤小年的胳膊,“你快回去吧。
”
汤小年不满地白了汤君赫一眼,眼风捎带上了杨煊。
另一边的电梯终于也到了7层,这次里面空无一人,汤君赫走进去问杨煊:“哥,你刚刚是不是在等我?”
“在等电梯。
”杨煊说。
“我来的时候,电梯到了5层,说明是刚下来的,”汤君赫有理有据地分析,“哥,你刚刚肯定是在等我。
”
杨煊闻言笑了笑:“你觉得是就是吧。
”
夜风凛冽,马路上的雪被来往的车辆碾实了,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冷白的光。
汤君赫的手又伸到杨煊衣兜里握着他。
事实上杨煊衣兜的温度跟他的羽绒服根本没法比,杨煊的手也并没有多暖和,跟他的人一样,不冷也不热,但汤君赫就是喜欢将手插到他的口袋里握着他。
杨煊站在马路边,伸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,俯身上了车,然后跟司机说了目的地:“不夜城。
”
润城并不多大,但跨年夜这晚毕竟特殊,几天前刚在平安夜街头出没过的情侣们,今晚又一次成双结对地走在街边,借着寒风的由头瑟缩成了连体婴儿。
街边小店里,圣诞节的摆饰还崭新着,《铃儿响叮当》已经换成了清一色的《新年好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