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煊看着他,沉声问:“那个烟盒,还有那支烟,哪来的?”
汤君赫垂着眼睛不看他:“垃圾桶捡来的……”
“你骗我去卫生间,就是去翻垃圾桶了是吧?”杨煊松开他的下颌,点了点头道,“有心计。
”
汤君赫看向他,眼神里透着些惧意:“哥……”眼见着杨煊转身走了,汤君赫惊惶地追上去,拉着他的手说,“哥,我没想过要报复你……”
杨煊停下脚步侧过脸看他,冷声道:“松开。
”
见杨煊这样看着自己,汤君赫怯怯地收回了手。
他站在原地看着他哥哥的背影,咬了咬嘴唇,把快要涌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。
一下午,杨煊也没来上课。
汤君赫怕极了,他怕他哥哥就这样消失了,会不会等到他回家之后,杨成川告诉他杨煊已经出国了?杨煊出国了,再也不理自己了,那该怎么办?汤君赫不安地掐着自己的手指。
先前对冯博的报复心理此刻被恐惧彻底替代,消失得一干二净,他要被心头的不安与恐惧折磨疯了。
发下来的试卷就在眼前,是他最擅长的数学,可是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,那些数字、字母、等式、图形在他眼前无意义地漂着,像洪水猛兽一样快要把他吞没了。
本来十几分钟就能做完的题目,一节课过去了,他还一个字都没往上写。
前来收试卷的同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见他脸色苍白,神情痛苦,还以为他生病了,将试卷收走后没说什么便走开了。
“同桌,这道题你选的什么啊?”尹淙指着自己的草稿纸问汤君赫,转过头看到汤君赫那张比纸还白的脸,她被吓了一跳,一迭声地问,“呀同桌,你怎么啦?病了?发烧还是肚子疼?”
汤君赫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,趴在了桌子上。
这种倍加折磨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快要放学,他才突然来了精神似的直起了腰。
他想到解决方式了!他可以去警察局跟警察坦白,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伪造出来的,那个烟盒不是冯博的,是他自己的,没有人诱使他吸入那支烟,这件事情从头到尾、完完全全都是他自己编造的!
这样,一切就能回去了吧?杨煊就不会不理自己了吧?想到这里,汤君赫几乎立刻就坐不住了,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血色,放学铃还没打,他就迫不及待地抓着书包冲出了教室。
他抓着书包要朝公安局跑,可是跑出了校门,他的脸上才显出一些迷茫来,怎么才能去公安局呢?坐哪一路车走?公路上一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提醒了他,他可以打车去!他急切地朝公路边跑,还没跑到,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,脚下的速度太快,陡一停下来,他差点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