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边,杨煊反手握住汤君赫,看了看一侧的路况,拉着他过了马路。
回到教室不久,放学铃就响了,杨煊骑自行车带汤君赫回家。
汤君赫这时不哼歌了,他一路上都有些怔怔的,面无表情地看着马路上飞速掠过的汽车,偶尔无意识地眨一下眼睛。
脑袋里风起云涌的思绪已经将他的精力耗尽了,让他没有余力去摆出其他表情。
他们乘电梯上楼,走到家门口,杨煊从兜里掏出钥匙,正打算开门的时候,门内突然传出一声隐约的哭吼。
那声尖利的哭吼无疑来自汤小年,杨煊的动作顿了一下,凝神听着门内的动静。
汤君赫显然也听到了刚刚的声音,这时从怔愣中回过神来,有些无措地看向杨煊。
大门的隔声效果很好,但屋内嘶声力竭的声音仍旧模糊地渗了出来,间或有重物砸到墙壁和地面的碎裂声。
杨煊慢慢站直了,低着头立在门前。
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,如若不是旁边站着汤君赫,他险些以为时光倒流,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。
“哥……”汤君赫不知所措地去抓他的手。
杨煊垂着眼睛冷笑一声:“人渣。
”然后他握着汤君赫的手,不由分说地拽着他下了楼。
楼梯间一片昏黑,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声,头顶的感应灯渐次亮起。
汤君赫被杨煊拽着走到了三楼,突然间回过神来,说什么都不肯走了。
他一只手被杨煊握着,另一只手用力地扒着楼梯扶手。
杨煊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他。
“我要回去看看我妈妈。
”汤君赫朝后退了一步,抖着声音说。
“有什么好看的,就像十年前的我妈妈一样。
”他朝汤君赫的方向靠近一步,面沉似水道,“你不是看过么?”
杨成川的人生第二次东窗事发。
上一次,他胆大妄为地将私生子接到了家里,从此加剧了前妻的精神问题,十年后的这一次他变得谨慎了很多,找了个外地女人,幽会次数不多,而且都在隐蔽的郊区进行。
但他到底低估了汤小年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,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地方出了纰漏,以至于让汤小年这样的文盲抓住了把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