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逆着月光,坐在屋檐边上,微抬着下巴,正居高临下地看他。
徐岭呼吸都要停了。
“怎么跑上去了?”徐岭问。
宁笙说:“想试试。
”
二楼的阳台上,常年放着一架梯子,能爬到屋顶上。
屋顶是平坦的一块地,只挂了几根晾衣绳,平常只有徐岭后爸跟徐岭会上来。
宁笙以前很害怕这些爬高上低的事情,跟小魔王混久了,他都变得大胆了。
“快下来。
”徐岭说,“屋顶没护栏,别坐边上。
”
“我的腿越来越好用了。
”宁笙说。
他都能爬到屋顶看月亮了。
徐岭稍稍怔住,目光停在院门边的门槛上。
很久以前,他背着不能走路的宁笙跨过门槛,而现在,长大了的少年,每次都能高高兴兴地从那里跨过去。
这是他看着长大,又一点点教会走路奔跑的少年。
跷跷板倒向了责备的一边,满心的欣喜没了出口,一方压过了另一方,“我太过分了”这个想法瞬间更胜一筹。
连公主都知道,亲手养大的佩琪不能吃。
“下来。
”徐岭说,“不要用你越来越好用的腿去爬屋顶。
”
“哼,少爷想下来轻轻松松。
”宁笙撑着地站起来,拎着垫子去爬扶梯。
徐岭等在扶梯边上,看见人下来才松了一口气。
但是宁笙的手指被梯子上的木刺勾了一下,渗了两颗小血珠。
“给我找个创可贴。
”宁笙说。
徐岭一通翻箱倒柜,最后在自己书包里找到一张,撕开包装。
宁笙五指修长的手悬在半空中,递过去,徐岭正要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