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,楚歌点了点头。
太子说:“他是在北疆,深入敌腹后丢了性命……逃回来的兵士带回了这个。
”
楚歌屏住了呼吸,他看到太子的手抬了起来,缓缓在他面前展开,露出了其中小巧的物事。
非金非玉,非木非石,小巧玲珑,细腻温润,其中却氤氲着一抹如霞的血红。
那枚信物静静的摊在太子的手掌心里。
楚歌浑身都颤抖了起来,他手指抖索着想要从太子掌心中拾起这枚信物,却不妨那信物从手指间跌落,滑入了锦被间。
在素色的被面上,氤氲着一抹血红的信物显得愈发刺眼起来,在其中流转着,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来。
楚歌死死的盯着那抹血色,几乎是头痛欲裂。
他伸手将信物攥入了自己掌心,相贴的刹那,这枚原本冰冷的物事似乎都变得火热起来,要灼烧过他的心脏。
太子从始至终都看着他的动作,目中依旧含笑,眼底却晦涩莫测。
片刻后,徐徐问道:“你可识得这个?”
楚歌死死的将信物攥在手掌心,闻言僵硬的点头。
他当初没有把望君归给赵从一,后来却把自己从皇帝手中得来的信物给了赵从一,去时一片细腻温润的雪色,归来依旧读作抵雪色,却是鲜血一般灼人刺目的颜色。
太子不疾不徐,缓缓的讲了在北疆的事情,他说话的声音极其低缓柔和,但讲起来故事时,却抑扬顿挫,一点点十分扣人心弦。
讲的却是楚歌早已经听过的事情,并不愿意接受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出来,太子讲故事的本事原比系统要好,听起来便更是教人心痛,楚歌到的后面,已经是快要听不下去,彻底的木然。
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,缓缓说道:“朝堂上有意调令地方军队,前往边疆,替死去的将士们讨回公道。
眼下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”
楚歌看着他。
太子道:“虎符。
”
.
所以讲了这么多,说了这么多,最后只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?
楚歌一时心中觉得十分可笑,如同置身荒谬而怪诞的戏剧。
他的便宜哥哥,为了这一刻是谋划了多久,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甚至不惜搭上这枚价值连城的信物。
明明赵从一的死讯早就传来,却偏偏直到这一刻,才交给他。
系统说:“没毛病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放长线才能钓大鱼。
”
楚歌面无表情:“我怎么觉得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”
他心中觉得十分滑稽,心里弥漫着的那些感情仿佛彻底冰冷了下来,只看着眼前的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