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,朦胧一层阴影笼罩着屏风前两人身影,惯常不熄的檀香此时在昏暗中愈加浓郁,微微发甜,甚至到了?苦腻的地步。
在这沉沉郁郁的暧昧氛围里,越尔那一句话太重,重如一点火星,顷刻点燃了?祝卿安本就难压的烦躁。
银发姑娘身子发抖,面浮悲愤,忽往前进了?一步。
两人本算得上安全的距离在此刻顿缩至危险边缘,藕与红的衣料相融,似两颈交叠的鸳鸯。
“师尊为何要同别人修炼这门功法?”
祝卿安颤声质问,周身气质似乎变了?,徒然?冷冽起来。
太近了?,越尔居然?感到一丝慌乱,下意识顺她步子往后退去一步。
“您不是说过这门功法独是为我写?的?”
银发姑娘没有给?她退避的机会,再度逼前。
红衣被?藕色追逐,动作间轻晃,似猫拿耗子一般不近不远间隔着,像是要追上,却又有残留点儿?逃跑的希望。
“师尊,在您心里我是什么位置?”
祝卿安语调越说越轻,眉眼间压迫感却随之愈重,“就那么不重要到,可以随意敷衍的地步吗?”
越尔不由又被?逼退一步,背后忽磕到点硬质之物是屏风,她已然?退无可退了?。
面前是仅有两拳之隔的年轻女子,贴得太紧,她还得稍抬一点儿?头才能望进这姑娘沉晦的眸子里。
墨发女人这才恍然?发现,自家?徒儿?身量早在这些年抽条长开,如今已是比她还高上几分。
一股被?忤逆的羞恼而后才从心头腾起,连带着刚刚还未消的怒气,惊醒了?她的心神。
越尔冷下眸子,抬手按住她肩膀就要将人推开,往常轻柔的调儿?荡然?无存,转而是漠然?,“你就是这么跟为师说话的?”
“出言无礼,目无尊长,为师何时?教过你这些?”
“这些年的教养呢?都吞狗肚子里去了??”
这些话如尖锥般刺入祝卿安耳中,她心神巨震,腾然?觉出一股子荒谬,一时?不知是怒还是悲,又或是两者皆有,搅得她心口生疼。
师尊……就是这样想自己?的吗?
她一瞬耳边只剩轰鸣,还有师尊那句目无尊长。
目无尊长?
祝卿安眸光黯下,抿唇一把攥住越尔推过来的手,她太过心痛,连力道也没注意,就这般攥紧了?女人的腕子,生生往后按在屏风上。
再忍不住哭腔,眼前也渐模糊,“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