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化了,只余一地湿润。
今年似乎是异象,鹅毛大雪层层叠叠自空中落下,已?把外头院子盖了一席软白,墙头黛瓦也失了原本颜色,与白墙雪地融于一体,接连天边,分不清你我?。
涂山霁最爱那株桃树也逃不过被雪沾染的命运,粉淡白浓,招摇耀眼,只一望去,犹如倒映天光,乍然大亮。
树下还有一人,在这纷扬大雪里也不觉着冷,衣着轻便,墨玉色的衣摆旋动,似在雪中翻飞。
那头银发与飞雪相映,依旧抓眼,年轻女子反手?握刀,步法轻盈,动作干脆利落,一招一式都如融在这天地之?间,观来只觉赏心悦目,细瞧更是能感其?中凌厉锐气。
她身?旁浮动赤红弧线,皆是刀刃破空之?时残留的灵气。
祝卿安血眸一肃,正至最后一式,体内灵力?催动到了极致,转手?出?刀,一刹周遭荡清,雪屑瞬空,她朦胧的身?形也彻底清晰。
银发女子正当风华,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,却已?在重重磨炼中长成了寻常人所不能企及的高度。
苦难不是必然要经历之?事,但她的确在其?中收获颇多。
时风落雪,那年她在桃花树下似孑然一身?,与天地相融,一刀能破尽万千浮尘。
她终有她的大道。
此遭人间几?回见,落入谁眼?
越尔慢收紧了衣襟,久久不能回神。
什么时候,徒儿已?然到这般令她惊叹的地步了?
墨发女人靠在窗边,再难挪开目光。
直到祝卿安收势,以灵力?蒸干了自己身?上浸润的雪水,似有所感回头看去,才正撞入女人满映她的琉璃眸子里。
“师尊?”她以为是这人有什么事要找她,便携长虹过去。
走近才见越尔今日穿得厚实,貂裘在衣襟处有两团绒毛,细贴着女人脖颈面颊,柔和了她妖冶的眉眼,瞧来雍容华贵,不像仙尊,像谁人府上的家主。
不过以这女人平时的行事来看,本也没有什么仙尊的样子可言。
祝卿安一时不习惯她此番打扮,少见她把自己裹得这般严实,但想到今日忽落大雪,师尊又?还未恢复灵力?,便也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