榻上,神思昏沉。
说?来神奇,其?实她并未害过病。
自小就没有,毕烛甚至感慨过她天生就是修士,百病不侵。
就算是以前经脉俱损,那也是单纯的疼痛,远不及现?下难受。
痛又?不是极致的痛,闷也不是全然的闷,四肢酸软,明明还能感受得到自己,可就是控制不住。
越尔艰难咳出?一声?,以证明自己没死绝了。
她堂堂仙尊,如今竟然拜倒在了一次小小的风寒下。
想早日恢复修为的心愈发强烈,但在徒儿走入房中那一瞬,骤然散去。
或许……她可以借此换来徒儿的关心?
越尔伏在榻上,微启唇轻喘,在那片衣摆晃至榻前之?时,半掀眸难耐看去,“今日修炼要先?停一停。
”
“为师不太舒适。
”
她病得眼涩,困乏眨出?泪意,端得是一副脆弱姿态,软软牵住来人的一片衣角,“徒儿陪陪为师可好?”
祝卿安先?是愣,而后蹙眉,半蹲下来手?背已?搭上她的额间。
“师尊病了?”
女人没回答,而是抬手?握住她手?腕,轻扯下来,以面颊挨上去,埋入她的掌心,眼还含媚,虚道,“不打紧。
”
只是她这番病容在祝卿安看来,并无?诱惑之?色,反倒让人烦躁。
祝卿安指尖蜷了蜷,挣开,脸色不大好看,“那师尊先?好好休息。
”
越尔手?一空,心也跟着空了,惊慌支起身?,还想去牵这人,可银发姑娘走得太快,没让她留住。
徒儿怎的走得如此决绝?
病中之?人心思更加脆弱,这时的错愕与前些日子的不安相结合,融作满心绝望。
越尔眼底干涩,难出?泪意,可难受是愈发明显的,与病气一同折磨着她。
女人又?咳两声?,低喊,“徒儿,别走。
”
只可惜那人没能听到,衣角很快消失在屏风后。
越尔一瞬痛息,再说?不出?话来。
可否别再丢下她了……
祝卿安没想到还会出?这种差池,到底是师尊高深莫测的修为深入她心,根本不会想到这人如今灵力?尽散,也是有可能会生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