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卿安见她?动作?迅速,强逼自己冷静下来,“师尊,若是冲我来,您不必这?样,我自己来承受才?是。
”
墨发女人摇摇头,将自己腰间的玄紫葫芦也一并递给她?,“若受罚者死太早,劫云还未散,剩下威势则会降在云层所笼之处,无一幸免。
“不是你想?承受就能承受得住的。
”
祝卿安愣然,缓缓捏紧了葫芦,她?想?是自己害了宗门,但此时不是伤感之时,她?只?好把情绪都咽下,“何时降罚?”
她?往外看去,远苍已成浓郁墨色,看不见一丝光亮,寂静无声,像所有威势都在凝聚,只?待爆发那?瞬,震慑九州。
“少则一息,多则一刻钟。
”越尔手有些颤颤,“为师也只?能尽力帮你,这?最?后一道雷劫是注定落不到我身上的,威力也最?大。
”
她?把这?姑娘牵住,万分不想?松手,可于情于理,她?都该挡在前,既是要保护徒儿,也是要保护上清宗。
“任何劫雷冲你而来前,绝不能出来。
”她?凤眸沉郁,目光定定落在祝卿安眼中,等?这?姑娘点过头才?是松手。
“此葫芦是涂山霁所留,她?说?是在万危不可存亡之际,会有奇效,为师从来也没能用上,或许可以帮到徒儿。
”
祝卿安到底是担心她?,“师尊,真?的要……”
“为师不过是受些伤罢了,此劫不对我,自然会有留手。
”
越尔才?是那?个更?忧虑之人,她?反复确认这?姑娘已把护身法宝都佩带齐全,才?是往门外走,“看见什么都不要出来。
”
“一步也不能动。
”
女人披上件金红锦袍,缓出了屋。
祝卿安只?默默瞧她?没有回?头的背影,心头生出一股极大的恐慌悲戚,“师尊。
”
她?忍不住喊她?。
“真?的能过去吗?”
真?的能捱过去吗?
越尔终于回?头,嫣然一笑,又似当时初见模样,明媚不可方物。
女人眉梢张扬,不像是去渡什么劫,而是像去踏青,轻松惬意无所苦,仿佛雷劫于她?不过一弹尘灰,不足挂齿。
“你还不能相信为师吗?”
“天罚罢了,伤不了你我。
”
似被她?这?些话激怒,雷声乍起,翻涌着愈发恢宏浩大,狰狞如?游龙在云间穿梭。
“来了。
”越尔淡淡出声,转头出门。
“天雷亦于本座同属,又有何惧。
”
起风了。
风声呼啸而过,在朝眠峰上肆虐,院中桃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