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和姑娘,都是可怜人啊……”雪藕喃喃地说着,拿起了一本农书给月圆看,“陶小姐怎么还送了一本农桑书来?”
月圆想到了什么,接过了书,对照着信里的页码行列数字,一个一个地找字,最后又拼出了一封信。
雪藕趴在旁边看,见姑娘拼好了,忙问她内容,月圆看罢了,叫雪藕点油灯把信烧了。
“她说她没有兄弟,但可以每月一次寄信来为我撑腰。
又说薛夫人过世后,她在府中举步维艰,还被家里逼嫁,好在未婚夫婿去岁殁了,才不至于嫁到不贤之家。
眼下还能支撑,要同我常常联系。
”
雪藕垂泪,默默地得信点了,才哀叹了一声:“这世道是怎么了,女儿家都过的这么艰难。
”
月圆深有体会,却不知道该如何破局,看着窗外的一抹午阳,只觉得浑身冰凉。
到了晚间夜深人静的时候,月圆才开始给陶璇玑回信,自己的情形写在明面上,一些她对母亲死因的怀疑,以及父亲要杀害自己的推测,都写在了暗地里,翻一翻农桑书,便会得来文字。
只因家中实在寒酸,月圆不知如何回礼,想着第二日一早,就去镇上采买一些金陵特产,好叫人带去上京。
六桂村的新鲜事很快就传到了一枝园里,自从春分踏青小住回来以后,贺老夫人就一直忙着自家夫君回乡的事,前日任职内阁次辅的江家现任家主江惟修,从上京赶回了金陵城,繁重的政务,使五十多岁的他,脸上又多了几道沟壑。
晚饭时,自家长子江盛藻同老父亲起了一些争执,父子两个都忍着气各自回房,江惟修在上京就与首辅陶先济斗争的厉害,回了家又同长子生气,直气的回了书房还胸口起伏。
“混帐东西。
前年家里闹出了丑事,这小子不仅不为之遮掩,还闹的满城皆知,最后倒叫陶天济那竖子抢占了先机。
这一次四皇子选妃,万不能错过,怎么说都得把月圆接回来。
”
贺老夫人是坚决不同意这件事,她坐在丈夫的对面,好言道:“那孩子是有个倾国倾城的相貌不假,可她母亲做出这样的事,满金陵城都知道,若当真送进了宫,保不齐陶先济日后拿这个做文章。
”
“她娘是她娘,同她有什么相干?若不是别的孩子小的小,老的老,何至于要送她入宫?”江惟修冷冷道,“至于你说的什么怨气冲天的话,我就不信江家养活她这么多年,真给她谋这个好前程,她不去?”
“我操持这一大家子不容易,你别跟我喊。
”贺老夫人犯了难,左思右想想到了年前儿子同她说的话,开口道,“年前的时候,家里的婆子去村里办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