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咱们像不像一家人?”不到十岁的女娃娃,笑的稚气未脱,她指指月圆,又指指燕覆,“姑娘,郎君,雪藕姐姐,我娘”
月圆怔了怔,雪藕看了看燕覆,见他今日的眉眼倒是很清净柔和的样子,便笑着摸了摸善儿的头,哄她几句。
“咱们都是姑娘的娘家人。
”
燕覆拉她坐下,倒是破天荒地向善儿一笑,善儿孩子心性,又追问着说道,“郎君是给姑娘月月写信那个人吗?善儿为姑娘取过好几回信。
”
关于上京城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婿,因为是虚构出来的,所以月圆并不放在心上,无所谓的一笑。
“不是他。
他是山上常喝酒的郎君。
”
雪藕却有些忐忑,看了一眼燕覆,见他往窗外看去,似乎略过了这个问题。
葛婶子晃晃悠悠地驾起了车,这时候刚过午时,初夏的天,慢悠悠的热着,向窗外看,满目的绿,是稻苗、也是茶园,还有遍地的野草。
也许是头回驾车,葛婶子不敢大声吆喝马儿,一直到路边的农夫扛着锄头超过了他们,月圆才问了一声,“马儿没吃饱吗?”
“吃饱了,我给它吃了一大把豆子”葛婶子雀跃的说,一狠心拍了拍马屁股,于是马就哒哒哒地跑起来,在官道上疾驰。
农户人的马车不算奢华,一排座位,周围用青色的帷帘遮挡,倒是简朴干净。
江四海是江家的本家亲戚,要比一般的佃农富裕许多,这辆马车也是他从金陵城里驾回来的,平日里有事了,还能派上个用场。
月圆坐在燕覆的身边,双手交叠在膝上,马车颠来荡去,她就和燕覆挤挤挨挨。
“我带了一荷包的金圆子。
”她晃一晃手里的小荷包,“都是小时候攒下来的。
原本我应该有些骨气,不使他们家的银子,可山穷水尽的时候,想想骨气也没那么重要。
”
“那一时先去换银子。
冯掌柜又要克扣斤两了。
“雪藕接过姑娘手里的小荷包,踹进了兜里。
因为很挤,所以雪藕一伸手把善儿抱在了怀里,善儿身量小又纤细,坐在雪藕的膝上,就像个五六岁的小娃儿,乖巧又可爱。
月圆扒着燕覆的手臂去看雪藕,雪藕扑哧一笑,“姑娘也嫌挤?”
雪藕把善儿抱起来,其实马车里就不算太挤,月圆摇了摇头,眼睛却瞟了瞟燕覆的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