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点子父女情,也不见得有多少。
她耐心地等着江月圆,一直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,这才看见尽头有辆驶得歪歪扭扭的马车过来,江月圆被丫鬟扶下来,看见了郗氏,不由地一愣。
来不及感慨这女儿家越来越盛的容颜,郗氏热情地迎上前去,双手攥住了月圆的手。
“我可怜的孩儿。
濯园走水的事可把你吓着了吧?老夫人知道了,叫我连夜赶过来,要把你接回家,不能在外头流连了。
”
月圆轻轻挣脱了她的手,故作了惊恐的样子道,“濯园走水了?我竟不知道,卫大家可有什么大碍?”
“卫琢下落不明,想来是不小心把园子点了,怕主家知道了治她的罪,连夜跑了吧!”郗氏说着,吩咐起崔椒,“快把姑娘的衣裳拾掇拾掇,咱们连夜回一枝园。
”
月圆道了声不必了,“我回一枝园做什么?老夫人应允我的事,去做便是,要我回去做什么?不怕我撒泼打滚闹翻天吗?”
“姑娘可是害怕又像年前那般,遇见劫道的土匪?莫怕,我带了几十个护院来,任谁都不敢。
”
这些话从心怀叵测的郗氏嘴里说出来,不像是安她的心,更像是威胁。
“这些护院,是来绑我的吧?”月圆从她的身边走过去,径自在屋檐下的凳子上坐了,“我不去。
夫人请回吧。
”
郗氏就捏紧了帕子。
“姑娘,你爹爹想你了。
”
“我没爹。
”月圆看了一眼雪藕,雪藕会意,把屋子里的花椒木戒尺拿了出来,递给了郗氏,“劳烦夫人,把这把戒尺还给抚台大人。
”
郗氏万没料到她这般硬气,实在没法了,这便叫护院上来捉人。
“对不住了,姑娘必须得回去。
”
两个护院拧住了雪藕的手,又有两人架起了月圆,月圆知道挣脱不得,倒也没有反抗,问了郗氏一句。
“替我娘伸冤是假,想叫我乖乖地回去才是真。
郗夫人,你同我说一句实话,我爹想拿我做什么交易?我又有什么用处了?”
郗氏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,却又生生忍住,只低声道:“姑娘莫要怪我。
”
说罢,给崔椒使了个眼色,崔椒便上前,捏着月圆的嘴,将一碗蒙汗药灌了进去。
月圆哪里肯乖乖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