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颗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滚落,接着有更多的泪水涌出来,她抽泣了一下,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,倔强地说着,可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哽咽了,
“即便是自尽,也没有什么值或不值,有的人,就是没有办法承受污名与诋毁。
”
燕覆看着她,大约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伤心,他的手在桌上攥住又放开。
“对不起。
”
他的道歉使她的情绪崩溃的更厉害,她捂住了脸,呜咽地趴在桌上。
“我不原谅你,因为我太难过了。
”
他看出了她的无能为力,看她哭湿的额发在她的手边翘起,让她的哭都变得很生动。
“别原谅我。
”他也趴下去,手臂碰着手臂,额头抵着额头,“我只是觉得遗憾。
”
是啊,怎么能不遗憾呢,把她遗留在这个世界上,撒手就走了,所以月圆绝对不相信,娘亲是自尽的。
“以后,谁要走就走,我都不难过。
你也是。
”
她的倔强让人心疼,燕覆从手臂的间隙里看她,她的眼睫像一只孱弱的蝴蝶,被打湿了翅膀,暂时地停靠着。
“还不到走的时候。
”他说起幼年的事,像是在哄她,“金陵有一种虫子,叫声很响亮,把它捉住放在竹筒里,它能叫一晚上。
我捉一只给你看?”
“我不看。
”月圆警惕地把头竖了起来,“我没有兴趣。
我也不想和你说话……”
看见他那张好看的脸,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软下来。
月圆又把头埋进了手臂里,嗡哝道:“我们之间无话可说。
”
她就听见身边的人站了起来,也没走远,就在她的左近。
忽而有翻草找叶的声音,月圆的头发就竖了起来:难道真的去找虫子去了?
她不怕硬壳带翅膀的虫子,可那种蠕动的、软中还带汁液的虫子,会让她看一眼就魂飞魄散。
她抬起头,惊恐地看他,他果真伸手在够树上的什么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