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承欢的日子,恍如隔世。
好像从前父亲对她的种种疼爱,都像幻梦一场。
她没有说话,江盛藻也没有再说话,倒是萧固看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,心生怒意,冷冷出声。
“抚台大人这般说话,可不体面。
”
萧固明白,今日探监放人的动作太大,身为十地巡抚的江盛藻不可能不知道,他能在此刻找上门来,不奇怪。
江盛藻将视线转到萧固的身上,见他面白无须,样貌平凡,倒猜出了他的身份,只是此刻地处金陵,一个从宫中退下来的宦官,不足为虑。
“深更半夜,同未出阁的女子湖边漫步,难道就体面了?”
萧固闻言,呵呵一笑,“抚台大人要管吗?”
多大的来头,敢跟他叫板?一口一个抚台大人,眼神、表情、神态却没有一丝谦卑,这阉人当年究竟是怎么在宫里当差的?
转念一想,所以此人才会在前几年被驱逐出宫,听说还带了一身的伤,命恐也不久矣。
他从前在宫中,服侍的是谁?哪里养出来的一身棍气?
江盛藻沉吟之后,看向了月圆。
“管。
”他道,眼神里带有警示与威吓,“月圆,过来。
”
月圆没有动,牙齿却在暗暗打颤,也许是激动、也许是仇恨致使她无法自抑。
“女儿被欺负的时候,大人管了吗?叫土匪打劫,险些命丧城门下的时候,大人管了吗?”萧固依旧笑着,一样一样地点出来,“她无依无靠、挨饿受冷的时候,大人管了吗?”
江盛藻何尝不知这些,却不以为意,将视线转向萧固,“你是什么人?敢这般同本官说话?”他冷笑,“仗了谁的势,说出来教本官也领教领教。
”
在这阉人把手伸进刑部大牢的那一刻,江盛藻便命人查了萧固的底细,这阉人五年前以罹患重病的由头,从上京皇宫中出来,回到金陵老家养老,他近些年在金陵,来往最密切的,不过是南京守备太监郭礼容。
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