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说了,她那未婚夫,不光是子虚乌有,还是个女儿家呢。
燕覆却失了神,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,“你在一枝园的时候,我出了一趟远门,递送了你父亲贪墨的证据,不料在回还的路上,遭遇了宿敌的伏击,受了点皮外伤。
”
月圆听他说起受伤的事,心下不免歉疚,摇了摇头说着,“这可不是皮外伤。
都怨我,冲动鲁莽,简直像个倒拔杨柳的鲁智深,才叫你跑东跑西,跑出了伤。
”
“我现在很不喜欢骑马,也不愿意动弹,这伤也要养很久,你也不跑了,好不好。
”他低低地说,视线停留在月圆的眼睛上,看住了,像是在等她的答案。
月圆也不愿意再折腾了,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,把他的手捧在了自己的掌心,轻声道:“早稻很快就熟,你家葡萄藤上的葡萄也坠了下来,天晴的时候,在田埂上走一走,晒晒太阳,这样的日子多快活啊,我再也不跑了,你说的对,我娘也希望我过安稳日子,过好日子。
”
得到了她肯定的答
案,燕覆像是得到了定心丸,长长舒了一口气,反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你总叫我喜欢你,却不叫我知道,你喜欢不喜欢我。
”
他好像不喜欢疑问,只是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,笃定的语气像是说中了她的心思。
月圆就紧张起来,愈来愈静的空气里,她呼吸急促,燕覆却轻而缓,像盯紧了猎物的猫。
“我以为……”她迟疑了一下,忽然理直气壮起来,“我以为你知道。
”
她就是不说,燕覆也没有再问,活一天算一天的亡命之徒,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呢?他是可以与人长长久久在一起的人吗?
他不知道,也不打算计较,只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面庞。
“我在上京也订过亲,后来因政局动荡不了了之。
早稻熟时,我们可以一起去稻谷场看看。
至于山房外的葡萄,尽管去摘好了,山下有一块莲塘,上面种莲,水下养鱼,说不得炸出来比稻田鱼还要香,你想做的事,我们都一起去。
”
他的声音像雨的絮语,清润而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