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明意问他,带他回江淮,以后呢?闻鹤来也在想,把这个人带回江淮,然后呢?
他能和他天长地久吗?
闻鹤来没想过,他也没想过和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长久,可这一刻,却很认真地想,如果将许明意带回江淮,他要拿他怎么办?他们当真能过一辈子吗?
一辈子太长了,闻鹤来心性不定,又素来喜新厌旧,实在说不准。
兴许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闻鹤来后来有天夜里,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他带着许明意回了江淮,他带他去祭拜他母亲,他们一起留在江淮,春赏百花冬观雪,夏日里最好,江淮瓜果香甜,莲池泛滥,秋高气爽时,一起去郊外纵马,他还能给许明意唱戏。
许明意总是很捧场。
闻鹤来记得许明意看他唱戏的模样,很专注,笑盈盈地望着他,好似别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了。
许明意曾说他那双眼睛多情,殊不知自己那双眼才是当真动人,羞怯又大胆,缠缠绵绵的,好像离不开人似的,看得人心都软了。
梦中的他们牵着手,不知是一场雪,抑或是当真过了许多年,他们竟白了头发。
梦醒之后的闻鹤来很惊愕,可过了许久,却品出了一点真心,那是他自己的真心他比自己所想的,还要喜欢许明意。
闻鹤来想,要是能和这么个人过一辈子,好像也不错。
一念及此,闻鹤来就有些坐不住了,甚至很是雀跃,他想告诉许明意:他想明白了,真的想明白了。
可闻鹤来又有些忐忑,许明意好像是当真生他的气了,得将人哄回来也得好好谋划谋划,许明意到底是张家的大少奶奶。
闻鹤来思来想去,都没有一个好办法,一时间竟有些厌憎自己这见不得光的情夫身份。
这一日,闻郑匆匆而来,道:“少爷,咱们得回去了。
”
闻鹤来一怔,道:“再过些时日,我还有些事未了”
闻郑沉声道:“不能再等了,江淮传来消息,老爷中风了,少爷再不回去就迟了。
”
雨已经停了,闻家这两日却阴沉沉的,笼罩这厚重的阴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