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完全发自她的内心,不是其他宫人教会的讨好手段。
她只想开解他。
李治收起心防,拍拍裴英娘圆圆的脸颊,难为她小小年纪,能看懂他的心事,还像模像样说出这么一番话。
他知道不能和真心爱慕的人双宿双栖的那种落寞痛苦,不希望李显也在痛苦中煎熬。
但他不得不在房一娘和赵二娘中做出选择,房一娘千好万好,偏偏已经有个做亲王正妃的从姐。
赵二娘性子骄纵,可她是常乐大长公主的女儿。
皇后和李唐皇室之间的隔膜太深了,深到无法调和。
尤其是以常乐大长公主为首的宗室,和皇后势同水火,矛盾尖锐。
李治隐隐感觉到,一旦自己哪天撒手走了,皇后和李氏宗族之间一定会爆发冲突。
要么是李氏宗族联合起来架空太子李弘,把皇后赶下台。
要么是皇后大开杀戒,除掉所有反对她的宗族长辈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李治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到伤害,他只能不断和稀泥,尽量软化双方的矛盾。
可惜,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联姻是化解仇恨的最佳捷径,李显胸无大志,赵二娘爱慕虚荣,两人是最好的人选。
然而李治没有料到,整天吊儿郎当的李显,竟然会喜欢上房一娘。
李治这几天确实有些犹豫,考虑要不要收回赐婚的旨意,让李显得偿所愿。
不过小十七说得也对,房一娘宁愿抛弃贵女身份,一辈子当个劳劳碌碌的女官,也不肯嫁给李显,他收回成命,终究改变不了什么。
李治看一眼神情严肃、摆出一副想和他长谈姿态的小十七,忍俊不禁,“你这性子,倒是更像兕子,她总是爱操心。
”
兕子性情内敛,聪慧通达,和他一起长大,感情亲厚。
每天他踏着钟声去大殿站班时,兕子总会把他送到宫门口。
直到那年她病得下不了床榻,还记得让宫人代她为送他送行。
李治想起往事,眉眼间不知不觉染上几分寂寞惆怅。
他的同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