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最近越来越易怒了,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“阿娘,只是两个美姬而已。
英王什么都听我的,我是正妃,还不至于被两个身份不明的美姬拿捏住。
”赵观音接过使女递来的药碗,舀起一勺汤药,喂常乐大长公主喝下,“阿娘身子不舒服,何苦为我操心?先养好身体再说吧。
”
相王是圣人的嫡幼子,哪是他们能比得上的,母亲果真是病糊涂了。
常乐大长公主不肯吃药,胳膊一横,推开药碗。
银碗翻倒在地,药汤洒得到处都是。
赵观音吓了一跳,惊坐而起,顾不上自己被烫红的手,先揭开丝被,看常乐大长公主没有烫着,才去侧间清理自己脏污的衣裙。
使女一边为赵观音涂抹药膏,一边悄悄道:“娘子,公主这几天夜夜惊叫,奴听人说,这恐怕是中邪的缘故,汤药是治不好的。
”
常乐大长公主还在怒骂李旦,周围侍立的使女七手八脚把她按回枕上,竟然被她挣脱了。
她披头散发,把床榻拍得震天响,叫嚣着要去蓬莱宫教训李旦。
赵观音别过头,不忍看母亲癫狂的样子,这些天母亲越来越糊涂,已经不止一次烫伤她了,她手臂上有好几道印痕,是母亲生气的时候掐的。
母亲虽然脾气不好,却视她如掌上明珠,怎么会忍心掐伤她呢?
赵观音合上双目,咬牙道:“你去外边市井悄悄查访,巫医、巫祝,或者是婆罗门神医,胡人的司祭也行,只要谁能治好我阿娘,赏他百两黄金!”
常乐大长公主还在发狂,双眼血红,几欲噬人。
使女们强行按着她,灌了一大碗安神汤药下去,才让她安静下来。
等常乐大长公主睡熟了,赵观音又去看阿耶赵瑰,赵瑰不能下地走动,每天吃了睡睡了吃,这会子已经睡下了。
“我先回英王府,若是府里有什么事,差人去王府报信。
”
使女恭敬地颔首应承。
赵观音还是不放心留李显一个人在王府,那个胡姬今天被她的使女当众打了几巴掌,肯定不服气,万一她趁李显心软的时候爬上李显的床怎么办?
赵观音没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