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厌恶他,没有疏远他,还愿意嫁给他,他此刻别无所求。
露水渐渐蒸干,朝阳照得庭院里一片金黄璀璨,气氛温柔缱绻,裴英娘心里却想着:我刚刚吃了饭,还没洗手啊!
李旦抬起头,脸上的表情有种一言难尽的意味,笑容宠溺而无奈。
裴英娘脸上一热,她刚才不知不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了。
“你也没洗手啊。
”她板起脸,凶巴巴嘟囔,抓起李旦的手,粉嘟嘟的唇凑过去,吧嗒啃几口,轻哼一声,“扯平了!”
刚想把他的手放回去,李旦眼神幽深,空着的手揽着她的腰,一把将她按进怀里,飞快在她脸颊边轻啄几下,温软的薄唇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流连片刻,恋恋不舍离开,“这样才算是扯平。
”
脸上被亲过的地方一会儿冰凉一会儿发烫,裴英娘轻轻挣了一下,没挣开,干脆大大方方随他抱。
她没有谈过恋爱,但是她一定会好好学习,争取做一个好恋人的!
李旦看裴英娘总算老实了,轻轻叹口气,无声苦笑,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,竟然敢主动亲他,就不怕他控制不住?
英娘太信任他,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。
闹了一阵儿,使女们进来收拾食案和残羹冷炙。
裴英娘拈起一枚八角铜镜,把刚才挣扎时弄乱的发丝掠进发冠里头,忽然想起一事,回头看李旦,“你是不是该把武攸暨放了?”
有嫌疑的人已经被李旦筛芝麻一样筛了个干干净净。
武攸暨是无辜的,他从没有向外人透露永安观的事,完全是御下不严,被几个书童给连累了。
郑六娘此前亲自上门求见裴英娘,想为武攸暨求情。
裴英娘这几天闭门不出,谁都不见,没有因为郑六娘和武攸暨有婚约而破例,但答应会酌情处置武攸暨。
半夏送上煮好的木樨花点茶,茶盅杯口热气萦绕,李旦呷一口茶,“你不是想要收揽武攸暨吗?这次正好是个机会。
”
裴英娘瞪大眼睛,“阿兄你故意扣着武攸暨不放,就是想让我借机施恩于他?”
既然姓了武,她当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