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让婢女把叶子摘了。
婢女们面面相觑,大雪时落时停,除了墙角的竹林,院子里只剩这株蜡梅树挂满叶片,长得好好的,为什么非得把叶子全摘了?而且这株梅树就是因为叶子才格外珍贵的呀!
没有为什么,裴英娘就是看蜡梅树的叶子不顺眼。
相王府一应大小事务,全是王妃说了算,内外管家都服服帖帖的,婢女们更不敢抗命,老老实实走下长廊,去摘叶子。
等李旦迎出来的时候,蜡梅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和黄澄澄的花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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婢女们怕他责怪,唯唯诺诺,不敢看他。
“梅树没有叶子,花枝才好看。
”裴英娘站在回廊里,转头和李旦说,“阿兄,你觉得呢,好不好看?”
她今天不出门,挽的是家常发髻,鬓发松散,未施珠翠,只簪了一枝鸾凤嵌珠串步摇发钗,发髻里缠绕着浅缥色丝绦,衬得乌发漆黑发亮。
李旦走过去,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“好看。
”
把她搂进怀里,摸摸她的脸颊,手指顺着细滑的荔腮向上,抿抿她的发鬓。
她怕冷,冬天喜欢待在房里猫着,夜里主动往他怀里钻,哪怕被他折腾到浑身酥软,闹到半夜睡不了,气得咬他,也要扒着他睡。
白天不是靠着薰笼,就是抱着暖炉,没长骨头一样,娇娇软软的斜倚香榻,不到饭点,绝不动弹。
大雪天还过来找他,肯定有正事和他谈。
“外头冷,进去说话。
”他轻声说,半拥着她去书室。
婢女们继续任劳任怨采摘梅树树叶。
长史已经离开了,桐奴撤走茶具茶炉,烧了一炉辟寒香,鎏金兽香炉香气缭绕。
裴英娘小时候常去李旦的书室玩。
有事求他的时候,乖乖坐在书案边看他用功,帮他磨墨、端茶,殷勤小意。
没事就背着手到处乱逛,翻他的书册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