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林浪遥这样的人,是不会有愁虑的。
“你这样也挺好的,”林浪遥对她说,“不管怎么说,起码始终有个念想。
”
高烨鸾静默了片刻,在轻轻敲打窗牑的缠绵细雨声中,在烛花枯烬的剥落声中,在酒馆伙计靠着柱子酣睡的呼噜声中,她轻声念道: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……自难忘。
”
林浪遥双眼微微走神,迷茫又怅然地不知道望向何处,像是在思念某人,又或许只是在长夜的烛光里迷了眼。
许久后,他道:“这诗真好,是你写的吗?”
高烨鸾:“……”
“我哪有这能耐,”她扶了扶额道,“不过读了点书罢了。
”
“我师父以前也总逼我读书,”林浪遥摸着酒碗的粗糙碗沿,“但我看不下去,因此总是惹得他发火,你不知道我小时候的日子有多鸡飞狗跳,那时候我想,等到长大了,总有一天要趁师父不在一把火把这些万恶的书给烧了。
”
“……”
“不过后来我师父确实不在了,”林浪遥一摊手道,“我反而下不去手了,有时候还会去他房里翻一翻,想看看他平日里到底都在看什么东西,结果那些书我才看了不到一页就睡着了。
我不死心,第二天继续去看,然后又睡着了,如此循环半个月,一本书看了没到一半,觉倒是睡得挺好,最后只能悻悻把它们都收起来。
”
高烨鸾都不知该作何评价了,“……那你师父能将你教导成如今的模样,也是煞费苦心了。
”
林浪遥有几分得意之色说:“那是自然,我虽然很怕我师父,但是也不得不承认,他确实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。
”
高烨鸾听得有些不自在,“我师父也挺好的,他是当世最了不起的炼器宗师,如果不是他只想潜心炼器,当年就是由他继承天工阁掌门之位了。
”
林浪遥点点头,“不过要论打架的能力,还是我师父略胜一筹。
”
高烨鸾很是无语,“我师父是器修!你和一个器修比打架能力你礼貌么?再说了,我师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