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宿只是淡淡地问:“能判无期吗?”
施宽噎住了:“这估计还不行……虽然五百万的项链确实足够贵,但也不至于判无期,而且这有辩解的余地。
”
“那她要是再多拿几条呢。
”
“这就……”施宽稍微反应了一下,面色瞬间大变,惊骇地看向他,“队长……她偷的项链,不会是你送出去的那条吧?”
陈宿没有回答,他的目光落在资料下方那一段话上,骤然停住了。
「杨将发现自己陈小姐被举报滥用职权,趁陈小姐中暑眩晕、躺下休息时,公报私仇,在陈小姐的大腿上踹了两脚。
」
空气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听得分明。
任务彻底失败时,会议厅里的气压都没低到这种近乎可怕的程度。
施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,看着会议桌正前方翻阅资料、面色如常的哨兵,颤颤巍巍地举起手:“队长……那个……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……我随时有空……”
“不用。
”他垂着眼,一边翻资料,一边说,“……我自己来。
”
1212“我问,你踹了她几下?”(1000收加更)
陈尔若久违地做了个平和的梦。
梦里没有铺天盖地的黑暗,没有躺在她怀里不停流血的陈宿,也没有钻心刻骨的绝望。
她梦到来白塔的第一天。
那时,她紧紧牵着陈宿,惴惴不安地环顾着周围的大人们。
他们看不清真心的笑容、意味深长的眼神,都让她感到警惕和恐惧。
后来,他们中有的人亲自带走了陈宿,把她孤零零地留在原地,敷衍地给她安排了学校,让她继续在白塔完成学业。
她在学校被孤立,被排斥。
她见不到陈宿,他们不允许她去见他。
她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,晚上窝在被子里偷偷流眼泪……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。
天渐渐亮起来,她已经发觉她身处梦境,怔怔地看着白昼升起,痛苦的回忆湮灭在光芒里。
突然,有人在背后握住她的手。
他手心里沁出汗,声音带着少年生长期独有的沙哑和一点紧张的青涩。
“姐,我想让你当我的向导……”
他顿了顿,生硬地补充:“这样的话,以后我们就还可以生活在一起。
如果爸妈还在,他们一定也会这样希望的……”
他抓着她的手,轻轻晃了晃。
“对吗?”
这一次,陈尔若没有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