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去找蔺霍,也不敢去找陈宿。
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处理办法,她心情恹恹,连胃口都没有。
最后还是陈宿掀开帘子,端着一碗牛奶燕麦粥走进来,不声不响地放在她床头,然后去角落把那张简陋的折叠床展开,放在离她床不远的地方,开始铺床。
陈尔若呆呆地问:“你要睡这儿?”
陈宿没理她,弯着腰一味铺床,显然还打算和她这么冷战下去。
她自觉理亏,小声劝阻:“陈宿,我感觉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……其实你不用……”
空气很安静,陈宿还是没答复。
于是她识相地端起床头的碗,开始喝粥。
粥的温度刚好,捧在手里暖得手心发热,她小口小口地咽,黏腻又软绵的口感,牛奶很香,还加了糖,微微的甜,正合她口味。
她刚把空了的碗放回桌子上,陈宿就走过来把碗端走,瞥了她一眼:“喝完睡觉。
”
陈尔若慢吞吞地擦了擦嘴,下床去洗漱。
陈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。
有时候他觉得,她像只小狗。
犯了错,耳朵就软趴趴地耷拉下来,被发现了,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,乖乖的。
惹他生气之后,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听话。
……然后下次继续犯同样的错。
周而复始。
毫无长进。
他洗完碗再回来,她已经沉沉睡下了。
睡得很熟。
陈宿将门帘的拉链拉好,才走到床边,解开纽扣,脱掉外套。
一件件衣服随意落到地上。
他低下头,勾住腰间的束缚带,解开。
直到全身上下只剩一件松垮的裤子。
“啪嗒”一声,帐篷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灯,在头顶挂着,灯光昏黄不刺眼,不会影响睡眠。
它将站立在床边的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逼仄的阴影缓缓贴近,无声无息笼罩了床上熟睡的人。
陈宿坐在床边,低下头,伸手摸上她的脸,用指腹蹭了蹭。
耳畔是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,他漫不经心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