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经历了巨大的冲击之后,他的爱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,并不是关心肚子里的孩子,而是关心他。
陆见川弯起眼睛,轻快地说:“当然不疼,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。
不要担心,我现在非常健康,上周李警官带我去做体检,体检结果全部合格。
”
方行舟的手用力扣着车门边缘,将指甲扣到断裂,却像感觉不到疼痛,又问:“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陆见川早就准备好说辞,压住心虚感,小声道:“两个月前,你去首都参加医学论坛的时候。
”
听到这个回答,冷意从脚一直升到头顶,方行舟闭了闭眼,缓过这阵情绪,几乎不敢想如果陆见川当时如果出了事该怎么办。
“因为不想我担心,所以瞒着我?”他极力克制自己。
陆见川:“……唔。
”
他坐立不安地动了动,道:“……这里面还有一些更深的原因,老婆,你迟早会知道全部真相,再等等,等孩子出生,好吗?”
他单手把方向盘,另一只手和方行舟十指相扣,又道:“我爱你,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,让他继承我们的血脉,然后健健康康地、长寿地活下去,活到我们都死了,骨灰烂成泥,成为树的养料,而他还能活在这个宇宙里,作为我们相爱的证据,永永远远,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。
”
方行舟沉默地听完,然后将他的手拉到嘴边,在手背上印下一个没有温度的吻,许久,才开口道:
“我也爱你,小鹿。
”
陆见川的呼吸变粗,手背轻蹭爱人的脸颊,腹部开始激动地发热。
方行舟又一次亲吻他的手腕,语气平缓许多,似乎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,道:“还记得订婚宴结束第三天的早上,我在车里跟你说了什么吗?”
陆见川:“……嗯?”
他用酒精湿巾擦干净所有血渍,穿好上衣,再到处喷上提前准备的香水,确保这里没有留下任何惨烈的痕迹。
戚以莲听到他醒来的动静,朝房间走过来。
方行舟把脏湿巾全部封进垃圾袋里,拉开房门,冲门外守了一夜的妈妈露出微笑,道:“早,妈妈。
”
戚以莲看向他胸口鼓起来的一小块布料,里面趴着还惊魂未定的方砚洲。
果然消气了,方行舟弯起眼睛。
“由你安排,”他说,“挂什么科?”
陆见川:“心理科。
”
方行舟:“……”
很好,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。
方行舟微微叹气,接受了自己和爱人好像都不太正常的现实,道:“可以,宝宝到下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