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着实冤枉,他什么都没吃,不过是去机器房找一块料而已,就被冤家缠住。
那玉薰炉划分仔细,盖子炉板器身三足,各处花纹图案不一,刻法也不尽相同。
纪慎语握着刀,问完东又问西,相当谨慎。
丁汉白干脆坐下:“盖子上那颗火焰珠是活动的,第一处镂空。
”
纪慎语指尖划过:“这儿也是镂空,云纹,四个装饰火焰珠要阴刻小字。
”手顺着往下,“炉板还没雕……”
丁汉白提醒:“整体圆雕,炉板浮雕。
”
纪慎语牢记住:“下面阴刻结绳纹,两边双蝶耳……衔活圆环。
”他念叨着,身子一歪去摸三足,挨住丁汉白的肩膀。
丁汉白抬手接,将纪慎语揽住,揽住觉出姿势奇怪,此地无银地嘱咐,别摔了。
而纪慎语许是太累,竟然肩头一塌放松在他臂弯,他结结实实地抱着,会摔才见鬼。
“师哥。
”纪慎语说,“镂空那么麻烦,你能教教我吗?”
丁汉白未置可否,只想起纪慎语来这里那天,他正在镂字。
几个月了,一时戏弄的“纪珍珠”竟然喊了几个月。
丁汉白夺下刀,捡一块削去的玉料,勾着纪慎语的肩,蹭着纪慎语头发,让纪慎语仍能倚靠他休息。
“看仔细。
”他环绕对方发号施令,施刀走刀,玉屑落在纪慎语的腿上,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握拳。
“看清没有?”
“……没有。
”
丁汉白继续雕,又问,看清没有?
纪慎语还说没有,像是胆怯,也像是勇敢。
胸膛那一块被对方的后肩抵着,烫了,丁汉白的呼吸拂在纪慎语的脸颊上,他想知道纪慎语觉不觉得烫。
“我看清了。
”纪慎语忽然说。
丁汉白就此知道,对方的脸颊一定很烫。
看清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