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得知齐氏用短箭伤了祝隐洲,并致使他染上了梦欢散的药瘾,皇帝便一直坐在书案旁,沉默地思索着什么。
他本以为?,若命人将齐氏带回?长安受审,自己或许能以她曾生育皇子为?由,留她一条命。
他和齐氏可以死生再不复相见,他却无法亲自下令杀了次子的生母。
即便她本就带着并不纯粹的目的走进这个家,即便她是敌国的细作。
可皇帝没想到,齐氏察觉身份败露后会那般干脆利落地决定逃离,不仅曾想将被她当作亲生女儿疼爱的沈晗霜一并带走,还不惜对他的长子用那样狠毒的手段。
那是他和发妻唯一的孩子,已经因为?儿时的经历养成了无法与人亲近交心的性子,如?今还因为?齐氏染上了动辄要人性命的药瘾。
又一次,他没能护住自己的孩子。
因为?齐氏,他的两个儿子都受了伤。
只?是一个伤在身上,一个伤在心里。
皇帝的手紧攥成拳,手背上青筋明显,昭示着他心底那些难言的情绪。
不远处放着的是北达国的可汗前不久又遣人送来的信。
先帝在位时,两国曾交战多年,一直不曾议和。
近几年两国之间虽然暂时休战,但?边陲之地仍然不时会有?一些小的动乱与摩擦。
而皇帝即位后,北达国的可汗便一直想派遣使臣来访,还曾多次透露出想要促成两国和亲的意愿。
皇帝一直没有?点头。
当断不断反受其?乱。
眼?下齐氏留下了一个烂摊子,无论是为?了国事还是家事,他都要将其?料理?干净。
思及此,皇帝沉声唤守在门外的内侍:“去将沈相和江首辅请来,就说朕与他们有?要事相商。
”
宫外。
江家的马车和沈家的马车在长街上相遇,江既白从车内出来,转而借着灯笼的